也不知道。”听到李纾说的那些话,她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还是不要盲目去添乱了。祁淼将头埋在臂弯里,试图逃避现在发生的一切。
——让我想想吧,当初装在广口瓶里的信也找不到了,可能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了。
祁淼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封因为混乱被她不小心遗失的信,最后兜兜转转,竟然落在了李纾的手里。
李纾小心翼翼地将信纸从玻璃瓶里取出来,展开才看了三个字,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沈京余。
目光顺着信纸往下扫,果然不出意料地看到最后署名里的“祁淼”。
她若无其事地将玻璃瓶摆在桌面上,却被刚从外面回来的舍友瞧见,多问了几句:“李纾,这瓶子不错啊。”
“嗯,拿来插花用的。”李纾随便扯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那封信放在她书包里好几天,她的心里也跟着惴惴不安。最后偷偷躲在宿舍里把那封信撕得粉碎,左右观察了好几秒,又不解气地把碎片扔到了垃圾箱里。
李纾的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沈京余没有看到这封信。
事情过了好几天,为了祁淼的幸福,黎欢欢决定再度出马替祁淼好好打听一下。
“诶,沈京余最近都在忙什么啊?”扫了一圈,黎欢欢的目光落在许延昭身上。
“书呆子,我在跟你说话。”
“啊……啊?”许延昭只要黎欢欢一跟他说话,他就慌张得不行。他一紧张,又将笔袋不小心打翻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许延昭连声说着,手忙脚乱地把笔袋捡起来。
“不如去问问魏尚,好像更靠谱一些。”黎欢欢暗自在心里想,她正想叫住魏尚,魏尚却仿佛没听见一样。
这怎么回事?黎欢欢有点纳闷,一个两个都奇奇怪怪的。
魏尚走得着急,是因为吴老师对他的评价让他一直惴惴不安,步伐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快。
吴老师在与魏尚认真聊过以后,又把沈京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京余,你觉得魏尚怎么样?”
“魏尚是有什么问题吗?”沈京余听出吴老师的话外之音,敏感地多问了两句。
“问题倒是没有。是他翻译的策略一直让我很担心。”吴老师轻叹了口气,顺手抽出这两次给魏尚单独训练的译文,摆在他面前。
沈京余凝眉,快速地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魏尚的译文的确不按常理出牌,好像说错也不能算错,有时候会给人意外之喜,但有时候看起来又和原意不那么贴切。
“你看这个,”吴老师指明了其中的一处,“你看这里他用了增译,可是你也不知道原作者这么写下去,究竟是不是有这个方面的意思。依我看,我觉得翻译的时候还是保守些比较好,不要太妄自揣度原作者的意思。
“其实说实话,当初选择名单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犹豫魏尚,他的个人风格很鲜明。”吴老师坦诚地将自己的意见相告。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吴老师将意见抛给还在深思的沈京余。
“翻译一直被当作是无足轻重,是因为在大众的认知中,翻译不过是将原作者创造出的东西,原封不动地用另一种语言解释了一遍而已。所以在大家的心里,翻译的地位并不高。通常大家也觉得,翻译只要懂点英语,人人都会做。
“可是老师你不也常教我们,翻译其实也是一项创造性的工作。像魏尚这样的就很难得,虽然他的译文不是那么完善,有时候就恰好需要这样的冒险者,他能让大家一眼在众多的作品里认出这是他的,这样的效果难道不正是翻译所需要的吗?
“一个好的译者,倘若能让别人一眼就辨认出自己的作品,我觉得就是成功的。”
沈京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将目光落在吴老师身上。
“如果从这一点上看,我觉得魏尚达到了这个要求。”
“虽然我是他的朋友,多多少少会带些自己的偏心。”沈京余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解释,“但是我还是想为他说,这些基本功都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弥补变得越来越好的。老师你也说过,比赛越进行到后面,讲求的就不是照本宣科,而是看谁能出奇制胜。”
听完沈京余的一席话,吴老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教了这么多年的翻译,也研究了这么多年的翻译,现在竟然在学生的身上才领悟到了这个道理。”吴老师紧凝的眉头舒展开来,沈京余知道魏尚的事基本上算是敲定了。
“老师你过奖了,我也就是客观地陈述了事实而已。”沈京余礼貌地开口。
“我知道你是他很多年的朋友,你比我了解他。所以才特地把你叫过来想询问一下你的意见。”吴老师微笑着。
“你先回去上课吧,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吴老师找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关于我啊?”沈京余刚在座位上坐好,魏尚就凑过来问他,脸上还带着焦急。
“没什么,他问我你为什么会翻译得那么好。”沈京余一本正经地撒谎不脸红。
“就你皮!”魏尚对着他的肩膀打了一拳,“他之前也找过我一次,问我为什么会选择那些翻译的方式。”
“哦,那你当时怎么回答的?”沈京余多问了几句。
“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大一的时候学翻译理论吗?那些条条框框看得我都头大,我要是能都记下来,我早就考过你了。”
“你不能为了求新求异,就选择一些刁钻的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