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纤也惊奇的转过头去,一看之下,顿时愣住。
秦勋,竟然是个太监?!
不可能啊!
秦勋到底是不是太监,没有人比她更有发言权了。
可,可眼前所见,又不可能是假的。
云纤完全怔住了。
而且此刻的秦勋,如同被拔了毛的公鸡,羞愤欲死的倒在地上,双眼无神,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脸上只有绝望。
他最大的秘密被曝光出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晦暗无光的下半生。
周围众人,在看到秦勋的下体时,都震惊了。
尤其是刘甲,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上前用脚将秦勋用最后一点意识掩饰着下体的手踢开。
刘甲脸色铁青,秦勋的下体极为平整,比受过宫刑的太监还要阉得干净。
什么都没有留下。
“怎么会这样……”
蔺昶一脸懵逼,忽然叫道:“他既然是阉人,怎么能考取功名,入仕为官?他这是欺君之罪!”
这不是鄙视,而是历朝历代,太监都被默认为低人一等,甚至就不是人,只能是奴婢。
想要考取功名,入仕为官,对身体形体是有严格要求的。
各国对此都有明文规定,凡身体残缺者,皆不可参加科考,更不可入仕为官。
而秦勋,竟然混成了通政参议,这绝对是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重罪!
真要查办起来,包括各级科考允许他进入考场参考的官员,都将被牵连在内。
刘甲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秦勋。
秦勋能成为通政参议,是有云王的举荐,现在发现他竟然是个阉人,这是会连累到云王的。
至少一个认人不清,识人不明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要是早知道,今天说什么也要护住他的裤子。
“这……”
宁安公主也呆住了,她只是想趁着四哥不在,好好羞辱一下这个碍眼的秦勋。
每次见到他,他望过来的那种赤裸裸的目光,都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她只想好好羞辱他一番,让他以后都不敢再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结果现在,好像把四哥也给连累了。
这可怎么办?
宁安公主直接给弄不会了,不由求救般的向顾祁望去,“七哥……”
云纤也下意识的朝顾祁望去。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四年前,在临安城郊,她听到的那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
还有秦勋回到洛府时,是被人抬回去的,而且昏迷不醒。
现在回忆起来,一些被忽略的细节,好像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她想起来,躺在担架上的秦勋,衣服上还有不少的血迹。
当时她只以为是被黄三爷打的挂彩了,并没有在意,可现在一想,再结合刚刚看到的秦勋那被割得一干二净的下体,一个荒谬之极的想法猛地跳出脑海。
她望向身边,面色淡然,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顾祁,难道,四年前,他没有杀了他,却把他给——阉了?!
这件事得荒谬之处,不在于他对秦勋到底做了什么,而是这么做的动机。
四年前,顾祁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洛樱雪,然后应她的请求,去追求洛樱雪。
要说两人的交集,也就是在茶肆前的小桥便,在她的安排之下,展开了一次“英雄救美”。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交集,是不足以让两人产生深厚的感情。
洛樱雪不可能那么轻易移情别恋,而顾祁,他是七皇子,身份尊贵,本来就是应她要求的“逢场作戏”,根本不可能假戏真做,动什么真感情。
虽然四年后的他曾说,洛樱雪是他重要的人,可云纤觉得那应该是洛樱雪到了锦安城之后的事情,至少在临安城时,他们的关系,顶多就是朋友而已。
秦勋确实人品不怎么样,但作为朋友,就算如何怜悯洛樱雪,怒其不争,也不至于将她的准未婚胡阉割掉。
而且阉割之后,也不能保证两人不会成亲。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最终被阉割的秦勋,还是跟洛樱雪顺利成婚,并来到锦安城。
要是不想让两人成亲,以他皇子的身份,有不少其他手段,可以阻止,比起阉割来更加有效。
退一万步讲,就算顾祁真的在短短的接触后,对洛樱雪动了真心,完全可以强行将她带回京城,收入府中。随便找个罪名就能把秦勋给处置了,保证他死得无声无息。
又何必要阉割他这么麻烦?
他一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带走洛樱雪,二没有用尽手段阻止两人成亲。
只是阉割掉了秦勋,这个行为,更像是一种,想要让两人成亲,但却不希望洛樱雪被玷污的感觉。
这是什么操蛋的动机和理由?
云纤只觉得过于荒唐,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这根本不符合她对顾祁的认知。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喜欢上一个女孩,也不可能这么做。
除非……好吧,她根本想不出“除非”的情况。
她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博弈,顾祁只是淡淡然,好像事不关己般的坐在马上,即便宁安公主的求救,他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吩咐手下,“先给他穿上裤子。”
不是为了给他遮羞,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只不过是这样光着下体,有碍观瞻。
秦勋的裤子已经被撕成了破布条,根本无法再“穿上”。
但七殿下既然吩咐了要给他穿上裤子,那就一定得“穿上”才行。
护卫们直接拽了两条荆棘过来,用尖刺扎穿破碎的布料,勉强拢成“一整片”,然后便给秦勋系在腰间。
几乎失去意识的秦勋,猛地大叫起来,护卫们为了完成殿下的吩咐,毫不留情的将荆棘条扎在他腰上,尖锐的刺深深扎入他腰间的软肉,那种疼痛,逼得他痛叫不已。
他用力挣扎,可惜护卫们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直接将他按住,强行把裤子给他“穿”在身上。
刘甲有心想要阻止,可一想到他是阉人的事,就愤恨不已,干脆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侍卫们动手。
“宁安,老七,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呀,怎么样,打猎收获如何?”
爽朗的笑声忽然从林中响起,笃笃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两匹骏马自林中行出,领头的青年,背被弓箭,笑容满脸,意气风发。
正是云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