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继远,你又发什么疯!”我用力甩开他的钳制,揉着发痛的手腕,泪眼朦胧。
宁继远盯着我,冷笑道:“我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怎么着,我还不能管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男人卿卿我我了!”我气得跺脚。
夜风微凉,吹拂着我裸露的身体,又气又冷,我忍不住微微颤抖。
宁继远顿了顿,突然变得十分焦躁:“他是谁?”
他总觉得那个人很眼熟。而且,不怀好意。
难道是来挖墙脚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酒精上头,我说话的语气也很冲。
心里止不住的委屈。
“和我怎么没关系?难道你想当着我的面给我戴绿帽子?”宁继远愤怒地瞪我一眼。
谁给他戴绿帽子!他怎么能这么诬赖我!
我气坏了,想也不想地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宁继远彻底安静了。他沉默的望着我,眼神凶狠。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今晚上我受了如此之大的委屈,虽然有一点害怕,但依旧气势汹汹道:“你才给我戴绿帽子呢!你才勾三搭四!你还要别人的微信号!”
说到最后,我的嗓音里已经隐隐有了哭腔,但是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
宁继远听见我这么说,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他缓缓说:“我把她删了,你不信可以自己看。”
“我不看!谁爱看谁看!”
我转身就走,宁继远在后面气急败坏地问:“你去哪儿?”
“跟你没关系!”
宁继远火冒三丈,扳过我的肩膀:“你要找他是不是?”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我就找他好了!”
这时,顾明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他从会场里走了出来。
“两位,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一种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只是不知道幸灾乐祸的对象是谁。
宁继远看了他两眼,很快从记忆中辨认出这个人。他对于我的追求者们印象都很深刻,我只能把主要原因归结为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顾明?”他微微提高了音量。
顾明这家伙,当时宁继远把他当作强劲的竞争对手,生怕这头大灰狼吃了我这只小白兔。
顾明颔首道:“宁总还记得我,我很荣幸。”
宁继远像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说,拉起我的手,语气温柔起来:“悦悦,咱们回家吧。”
他甚至脱下了外套搭在我身上:“别着凉了。”
我心里微酸。明明宁继远知道我最需要什么,他也能给我,却一次次的伤害我。他本来可以轻松地获得我的心,却故意将我越推越远。
我不知道这种互相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顾明叹道:“宁总,你这是何必呢?女人都是拿来宠的,您这是……?”
“我怎么做和你好像没有关系,倒是你,对我的未婚妻献殷勤,还义正言辞教育我,你不觉得可笑吗?”宁继远轻哼一声。
面对情敌,他从来都是直接呛回去。
“只是你不顾及悦悦的感受罢了。”顾明轻轻摇头。
悦悦的感受?
宁继远挑了挑眉。
我仿佛能感受到宁继远抓狂的内心,因为他眼神一冷,向顾明走去,然后揪住了他的领子:“警告你,离我老婆远点。”
顾明完全没有还手,只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轻笑道:“只是未婚妻而已。”
宁继远一拳揍了上去。
顾明被打的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舌头舔到一丝血腥味。
宁继远寒声道:“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你找死?”
顾明偏了偏头,只遥遥的看向我,神情间有些疑惑:“悦悦,你到底看中了他什么?”
又是一拳。
顾明闷哼一声,痛苦地抽气。
宁继远拎起顾明的衣领,低声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心里发紧。一瞬间,我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六年前的那场斗殴……
我知道宁继远小时候是练过的,和顾明的花拳绣腿不痛,他发起狠来真能把人打死。
眼看着会场里的人发现了我们,三三两两出来围观,我头皮发麻,立刻跑上去拦住宁继远。
不能在这里打架。宁继远浑身都是酒气,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到底醉了没有。
我只能用力抱紧他的胳膊,急切劝道:“别打了!你快把他打死了!”
宁继远的眼神里倏然浮现出一丝哀伤,他松开了顾明,沉沉的盯着我:“悦悦,你在为他说话?”
顾明猛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他哇的吐出了一口血,虚弱的看向我,嗓音沙哑:“……看到了么,宁继远他根本不领你的情。”
我惊得三魂飞了六魄。
顾明的家庭也不是好惹的,和宁继远一样,也都有权有势。更何况说起来是宁继远先动的手,如果顾明出事,这件事会闹到什么程度我不敢想象。
我放开宁继远的手,蹲在顾明身边,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立刻打120。”
“……还好。”顾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了一下。
这个动作牵扯到他受伤的部位,他立刻表情纠结,连声痛呼。
宁继远就那样沉默而嶙峋的站在我背后,看着我焦急的询问顾明的身体状况,直到救护车赶到,把顾明抬上担架。
我差点一同跟随去医院,只是被忍无可忍的宁继远拉住了。
他静静地望着我,问:“你看上他了?”
“你说什么呀?你喝醉了还没清醒?”他都把人打了,还有心情问这些!
宁继远点点头,笑了一下:“是了,毕竟顾明曾经追过你,现在等了你六年,一定很感动吧。所以想另谋出路,对不对?”
“宁继远你别误会……”
他打断了我的解释:“苏悦悦,你真是够放荡的,随便出个门还能勾搭上别人。旧情难却,顺水推舟,好手段。”
“我耍什么手段?宁继远你凭什么觉得是我背叛了你!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
宁继远很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辞。
“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能让我得出你是清白的这个结论。”
他望着我,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仿佛隔了条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