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姐一愣，“你怎么比我还要了解他。”
我不说话，坐着喝酒，也不着急，今晚还很长，坐了有一个小时，门口一阵骚动，我等的人来了。
心姐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对虎爷迎了上去。
这间酒吧来来往往人很多，不乏长得帅的、钱多的，但我从来没见心姐对谁瞧过一个正眼，唯独对虎爷，不止有敬畏，还有女人对男人的那种仰慕。
心姐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还是送上门的，虎爷能不要？那不可能。
虎爷也看到了我，他坐了他的老位置，我把酒杯里的酒喝完，拿着椅背上的衣服走了过去。
“听阿心说你在等我。”虎爷道，声音低沉，如同钟被敲响发出嗡得那一声，震人心魄。
我抿唇笑了笑，“是啊，虎爷难道不知道我在等您吗？不然您怎么今晚刚好就来了呢。”
他不说话，只看着我，那双狭长的眼十分锐利，微微一眯，如同滋滋吐信的眼镜蛇。
“虎爷，杨剑是我的合伙人，合伙合伙，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他现在想打翻船跳到您的羽翼之下，我想请教一句，这种行为在道上是不是为人所不齿的？”
虎爷缓慢地点了点头。
“您也看不上他这种人吧。”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他朝我笑，很阴，“我只看钱。”
“钱嘛，他有多少我有多少，他能给虎爷您多少，我就能给多少，我和他的公司，多了不要，我只要一半，剩下一半我拱手送给您都行，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有我出手阔绰吧。”
虎爷没有回答我，只是这么看着我，他朝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人拿了一副牌过来。
“我看钱不假，但我不能不信守诺言。”他把牌放在我面前，“你赢了我，我就答应你。”
“成，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您说怎么赌？”
他选了梭哈，还让心姐也参与了一脚，没有荷官，他的人发牌，不准弃牌，一把定输赢，全看运气。
我自知骑虎难下，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副我没看过的牌洗了之后，我根本不知道那张牌在哪，也无法判断别人的底牌，在这样的赌局里，只能出老千。
我对自己的本事不太自信，到底是做不好的事情，没底气，全靠演技。
“心姐，我还想喝刚才那样的酒。”
心姐打了个响指叫了个人过来，“让人调一杯firstlove送过来。”
酒来了，我一口下肚，胃里像有一把野火在烧，畅快。
底牌发下，我没看，我看虎爷也没看，等到局面不相上下的时候，我看了眼底牌，不用想，稳输。
虎爷道：“陈琦，该你了。”
在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虎爷好赌，喜欢搏，所以我料定他会和我赌牌，所以我在身上藏了牌，我可以在这嘈杂昏暗的环境下随手换了自己的牌，但是我怕……
我怕我换过的牌刚好握在他手里，到时候不止生意没法谈，连我的手脚可能都保不住。
这是行规，手脚不干净的人，留着手脚也没什么用处。
可我得搏，赢了他，我高高兴兴把公司里属于我的东西拿走，下半身潇洒快活，无拘无束，为了那种生活，怎么着我也得搏一下。
我的手再度抚上我的底牌，装作再看一眼，然后掀开底牌。
虎爷的手指按在他的底牌上，“知道我的是什么吗？”
“那得虎爷你开啊。”我笑，其实不管是什么，我这副牌都会赢他。
虎爷翻开底牌，和我的牌一模一样，一副牌里是不可能有两张一模一样的红桃a的……
心姐抽了口气捂住嘴巴，“这牌有问题吗？太劣质了吧，怎么会有两张一样的？”
我看向虎爷，他也看着我。
光头佬跳了出来，“好你个臭biao子，竟然敢在我们虎爷面前出老千，虎爷，她身上一定还有牌，我替您搜。”
说着，光头佬的手就伸向了我的胸口。
我没动，虎爷先开口了，“慢着，我让你动了吗？”
“我……我……”光头佬悻悻地收回了手。
“这本来就是一副我准备好的牌，谁说一副牌不可以有两张红桃a，我说有，就得有。”
在场围观和参与的人，没一个敢说话的，包括我。
虎爷拍了两下手，“陈清，你赢了我，你说的我答应，我会帮你拿回属于你的的东西。”
“谢谢虎爷。”我的手心全是冷汗。
虎爷一行人走了，我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而心姐正在看那副牌，嘴里还念叨着奇怪。
“陈清，你运气可真好。”心姐笑着对我道。
我呵呵一声，“我要是运气好能摊上这些破烂事吗？跟虎爷这种人打交道，我都怕我心力衰竭而死。”
“其实他也没那么恐怖的。”她露出一丝小女人的羞怯，“不过这副牌真的很奇怪，其他都没问题，唯独多了一张红桃a。”
哪里是这副牌奇怪，而是虎爷那个人奇怪。
我都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在一副牌里放两张红桃a，而我没有从自己身上塞牌进去，我只是换了我和虎爷的底牌。
当我看到自己自己的两张底牌时，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输，我不敢擅自添牌，但是我有不甘心输，所以赌了一把，用我其中一张底牌换了虎爷的一张。
我敢断定他的人洗完牌，牌在一定程度上是混乱的，虎爷不可能知道我们的每一张牌，但是他可以知道固定的一张牌在哪里，比如他的红桃a，但是夹着两张红桃a洗牌，他的人还没那个本事。
所以他不知道我换了我们两个人的底牌。
而我最后也沉住了气。
“陈清，你要走了？”
我嗯了一声，“累了，本来今天就累了一天了，晚上又玩了这么一出，我现在只想快点洗洗睡。”
我走出酒吧，感受外面的凉意，喝了酒不能开车的原则我还是记得住的。
我找了代驾尔得。
“对不起啊，大晚上还把你叫过来。”
尔得摆摆手，“其实你不找我，我也是一个人无聊。”
“你的家人呢？”我随口一问，脑袋微微侧向她。
她努努嘴，“乱七八糟的，不想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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