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我浑身犹如置身冰窖,面对何正清阴厉恐怖的眼神,我瞬间紧张起来。

    上一周他用残忍的手段惩罚我,搞得我现在走路还有点疼。

    刚听说我好了一点了,他就这样忙不迭的来监视我,真的是个阴险的老东西!

    我跪下来,垂着脸说道:“自从上次去见了姐妹们,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在家里躺了一周感觉浑身都懒懒的,所以想出门溜达一下,跟姐妹们聚一下。”

    何正清见我跪在地上,神情稍微有所缓和。

    他要求我和他说话的时候,最好是跪着的,这样显得我更尊重他,也免得他跟我说话要仰着脖子。

    “哼。”何正清冷笑一声:“你那些姐妹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一些下三滥的小姐。”

    何正清这样说我一点都不觉得刺耳,因为他不仅是鄙视那些特殊职业的女人,更确切的说,他是鄙视所有女人的。

    我不吭声,何正清也不再说什么,要我扶着他上楼回房间。

    晚上十点多,何正清要我给他洗澡。

    我在浴缸里放好温水,他脱好衣服自己坐了进去。

    我不敢盯着他被截掉的两条腿看,也不敢问他的腿是怎么没的。

    但是他要我给他洗澡,帮他搓身体,搓那个部位,还要我给他推油做按摩。

    一切折腾完了以后我累的快要散架了,他却还是一脸不痛快。

    躺在床上的时候,何正清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死死盯着我。

    “倾城,我知道你很年轻,又人如其名,倾国倾城。但是,在我何正清身边儿的女人,都要给我听话,不然我叫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懂了么?”

    我诺诺的点点头:“何先生,我跟了你三年,一直没做过出格的事。”

    何正清沉默片刻,点点头:“睡觉吧!”

    我替他换上睡衣,关了灯。

    你能想象着你睡觉的时候,身边躺着一个怀疑你,虐待你,控制你的老男人是什么感觉么?你能想象他还是个残疾人的那种感觉么?

    我能。

    在何正清身边的每个日日夜夜,我都很想死。

    我都很奇怪,我这样自甘堕落,对人生丧失希望的人,为什么当初继父掐死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一直迁就我的母亲?

    我常常在半夜醒来,浑身湿透,满脸是汗,然后一侧身对上何正清阴翳的眸子,想两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偷窥着我,死盯着我。

    那种后背汗毛都要竖起来的感觉,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了。

    可是我受了三年。

    这一夜,何正清很快就睡着了,鼾声如雷。

    我辗转反侧的玩着电话,又不敢太猖狂,把屏幕灯调到最暗。

    忽然手机一震,我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调成了静音。

    是一条短信,狄一秋发来的。

    “睡了么?我想你。”

    我没给他回信息,心脏被他吓得还蹦蹦直跳。

    忽然又传来一条信息:“我看见你房间灯都关了,看来是睡了。”

    我猛地一个激灵,难道他就在我家楼下?!

    我蹑手蹑脚的下床,透过白色纱帘向外看。

    狄一秋穿着黑色运动裤,白色帽衫,鸭舌帽,倚在跑车边儿上,正悠哉的往上看,嘴角洋溢着邪魅的笑容。

    又来了一条信息:“我看到你了,要不要下来喝一杯?”

    我攥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我气急了,给狄一秋回了一条信息:“你这是想害死我么?”

    在何正清公寓楼下给我发暧昧信息,这不是要害死我么?

    我看到狄一秋收到短信后,无所畏惧的笑了笑,然后冲我摇了摇手机。

    “晚安。”

    我气恼的拉上窗帘,听得楼下的跑车发动机轰鸣声离我越来越远。

    我重新躺回床上,深深吐出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睡熟的何正清,赶紧关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