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常年都在空缺之中,兵部尚书曹阅早已对太尉一职虎视眈眈,又怎会轻易叫一个毛头小子夺去。
罗君无的神情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众人却都不再开口,殿中一时针落可闻。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叶徐之却双眼一亮,朝丞相宋岚点了点头,后者心领神会,抱拳道:“有。蜀北境外有一支残兵被我军逼入深山之中。但此山易守难攻,我军无法直接深入,便一直僵持着。”
“我助大宋攻下敌军,是否有资格担任太尉一职?”
他的神态,既无悲喜也无骄横,就像漫步在竹林中,忽然看到林中有人在吟诗作赋,他一时兴起便赋诗一首,只吟风花雪月,不唱天下苍生。
而事实上,他正在决断一支军队的生死和去留。
“两军已经僵持数月有余,朝中大臣无一不是束手无措,要想攻下他们,难就难在此山不可强攻,若是强攻,我军必败,而且山中果实遍地,野兽无数,足够让敌军活下来。罗公子千万莫勉强。”宋岚对罗君无有几分赏识,不免叮嘱了一句。
不勉强。叶枝在门外腹诽道。虽然她不知道确切的过程,但是罗君无最后的确坐稳了太尉一职。
罗君无朝宋岚躬身拱手,又将身体转向叶徐之,“草民有一计,能让大宋不费一兵一卒,并且在半月之内攻下敌军。”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声李尚安的怒吼:“简直是胡言乱语!我们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哪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李尚书!”叶徐之眼神一厉,心中恨不得将他的嘴缝起来!尽管他并不打算将太尉一职许给罗君无,但此人好歹是扶摇子的徒弟,将其留在大宋,总归是有好处的。
后者别过头去,仍旧一脸愤慨。
“罗公子,话不可乱说。你想不费一兵一卒,只能劝他们投降,而你有所不知,这支残兵的首领是震野,恐怕不是劝降就能解决的事。”宋岚也有些惊诧,但还是好言相劝。
罗君无薄唇轻扬,如泼墨般的眸子微微弯起,眸中神采奕奕,就像潺潺而流的湖水,静、美。
“若是震野将军,在下,就更有把握了。”
☆、困兽
话音如惊雷乍响,众人一时大惊失色,默然不语。
罗君无神态温和,眼神淡漠,微微一昂首,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莞尔一笑,面向兵部尚书曹阅,问道:“此山,可是蜀北的灵闫山?”
因为朝中太尉一职空缺多年,军事大多都由兵部或丞相直接掌管,所以他会如此问曹阅也无可厚非。
“是。”曹阅年近五十,身体却丝毫不显老态,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是当年邱南“逐义”一事过后,被怒火攻心的顾一所伤。
“灵闫山本该是大宋土地,却因多年前邱南‘逐义’一事割给了不义人赔罪,虽然不义人并不买账,先帝乃至陛下都未曾将其收回。”说及此,罗君无眸光低沉,深邃复杂的眼神在叶徐之身上停留了片刻,诗言上前拉住了他的袖摆,朝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大殿中个个都是人中翘首,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众人却都视若无睹。
那场屠杀,错在大宋。他们无法为大宋辩驳什么,更加无法质疑罗君无直勾勾的眼神。
“灵闫山本为大宋百姓居住的地方,层峦耸翠,青山秀水。在灵闫山的右山脚,有一条废弃的水渠,是多年前大宋百姓所修筑,为了将灵闫山与周围几座山的水流引下来,最后因先帝将其割给了不义人就此作罢。而如今,这条水渠也该是尽它所能了。”罗君无口若悬河,听得众人不仅垂头深思。因为扶摇子素来居无定所、不知其踪,所以也无人怀疑罗君无为何会对灵闫山了解得这么清楚。
“你是说……”阡誉与顾成威四目相对,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光辉。
殿中众人听此言后心潮澎湃,殿外的叶枝也不禁攥紧了拳头。
“你的意思是用这条废弃的水渠,把灵闫山的水流引下来?这倒是个好办法,但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完全攻下敌军,更何况是不费一兵一卒呢?”叶徐之蹙眉思量起来。
“不。”他笃定的一个字让殿中众人更加疑惑,纷纷探究地看向他。一侧缄默不语的扶摇子却是蓦然笑了起来,“为师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不愧是师父。”罗君无朝扶摇子拂了拂身,谦和地弯下腰,俊美无俦的容颜上勾起一抹浅笑。
“先生,这……”叶徐之苦笑不已地道。
“陛下,这条水渠并非是用来引下灵闫山的水流,而是要将周围几座山的水全部引下来。”他胸有成竹的姿态让众人迷惘不已。不知是他的计策太过高深,还是他人太过愚笨,竟然无人从中反应过来。
不出所料,品味过此言众人惊诧不已,曹阅更是抱拳道:“若是引下他处水流,要如何逼得敌军投降?”
还不待罗君无开口,最先看透其中玄机的阡誉就附和道:“罗公子好计策!”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闲得太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