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
他却未出声,只是冲着赵清允使了个眼色,也亏得她此时总算收回了落在食盒上的目光,当即心领神会。
收了手里的鱼竿起身,她转身对着夏蝉道:“你将鱼竿先带回去,再去小厨房做些菊米饼,我去太夫人处一趟。”
夏蝉抬头,赵清允的鱼竿已递了过去,只好先接了,转头时见着秦子钰正在前头缓步而行。
赵清允其实不大喜欢有人跟着,夏蝉也晓得的,想着反正不出门,就拿着东西先走了。
这厢,赵清允稍候了片刻,这才提步往秦子钰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赵清允!”
走了段路,忽听到秦子钰的声音,她转头,看到秦子钰在一假山后探出头来,见着她望来,招了招手。
眼下秦子钰像是掐着她的命脉似的,见着他冲自己招手,她巴巴地走了过去,绕过假山,发现后头竟有块又大又平整的青石,两边还各有一块小石头,正好当桌凳。
“快来快来,我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的,你再拖拖拉拉的就要凉了。”
此时的秦子钰似心情很好,那熟稔的口气,像是这种偷偷分享吃食不是头一遭似的。
他打开了食盒,取出了还冒着热气的碟子,眼见着她的眸子倏然发亮。
这丫头,平日见着人时一脸恬淡温婉的模样,目光终是淡淡的,也唯有遇上吃的,那双眼中的精光活像是饿狼见着了肉一般。
不,他应该算是个例外,大多时候她见着自己总是一副随时开战的模样,目光凶狠的很。
看来看去,还是她吃东西的时候招人喜欢些,也怪道总听得母亲说要替她做什么糕点,定也是爱看她这副讨喜的模样吧。
“你说快马加鞭,那你的马呢?”
她当他是随口胡绉的,毕竟他可是她目送出门的,当时他有没有骑马她最清楚不过了。
“我能叫你们晓得我在何处藏了马?吃东西便好,莫要多问。”说着,径直抓了一只肘子吃了起来。
这头赵清允用着筷子不甚方便,见着他徒手上阵,左右四下无旁人,也干脆弃了筷子,小心翼翼地抓了,一口咬了下去。
香软粘糯,那滋味一如记忆中的感觉,瞬间让她觉得又回到了幼时,只要一捧上肘子,什么事儿都无所谓了。
“怎样?”秦子钰望着她眯眼浅笑的模样,下意识的也随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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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
赵清允舔了舔薄唇,点了点头,欣喜道:“跟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缭月居的厨子没换?”
秦子钰笑了笑:“缭月居的老板、厨子都换了,做肘子的大厨如今成了缭月居的老板,他每天只做这道菜,不插手别的,且这肘子还是限量的,去得稍晚些便没了。”
说罢,像邀功似的得意洋洋道:“若非我是老主顾了,你今日也吃不着了。”
赵清允睨了他一眼:“看来你出门的时候不过是随口诓我的,也有可能买不着?”
“凭我,怎么可能。”他翻了个白眼,暗道她当真是个狼心狗肺的,早知道就骗她一回又怎样。
而赵清允算是被他用肘子收买了,只笑了笑,又埋头啃了起来。
若此时有人经过,便会惊讶的发现府里两个素来争锋相对的男女,彼时相对面坐,各自捧了个肘子吃着,毫无形象可言。
“我说十年的光景,怎么你这吃相还是一如往昔?”秦子钰无意中抬头,看到她满意地啃着肘子的模样,不意有些晃神。
十年前和十年后的赵清允在模样上变化颇大,若无提醒已难猜到是同一人,不然那日在京郊他也不会认不出她来。
“它始终如一,我未有改变有什么稀奇的。”她看了看手里的肘子,复又挑眉望着他,“倒是你,变化颇大,我记着你以前不喜欢这吃个的。”
在她的记忆中,他向来是对此物嗤之以鼻的,可看他此时的样子,像是也很喜欢,莫不是这十年间,他的口味变了?
“谁说我不喜了,只是你不晓得罢了。”说着,他微拧了眉头,瞪着她,“说你没良心,旁人还不信,你头一回吃的肘子还是我给你的。”
“什么?你给的?”诚然,她是不记得那时是何人给她买得肘子了,可再如何也不该是他啊,“你怎会这么好心?”
秦子钰真是要被她气死了,恨不得拧了她的耳朵给她回忆回忆。
“你果真是个没良心的,那时你与我还有狗儿一道儿玩,结果你自个儿栽了个跟头,哭得震天响,我没法子,怕你又引来秦子让,只好拿了我还没啃上一口的肘子给你。”
说到此处,赵清允忆起好似确有此事,那时她进了秦府未多久,还不知秦子钰的“人心险恶”,觉着他能说会道又会玩,总爱跟在他屁股后头转。
哪里晓得,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你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