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谁知大家都不要,只说以后就跟着杨晧夫妻俩了。
小夫妻见这阵仗也是颇为欣慰,说是师兄弟,哪个也不敢真跟府君称舅兄。都是李老爷收留的孤儿,原本也是农家汉子,这时候那朴实的性格便占了上风,一个个只愿在衙门领个差事,杨晧拗不过只有应下了。
李家的生意原本也不大,如今老掌柜接着管也没什么大事,师兄弟几个愿意管的就盯着。一直到被杨晧策反了的海盗团二把手,干掉老大带着手下归降朝廷,如今领了个校尉职带着一帮手下正式编入了离国的海军。
一时离国海上势力大涨,当今圣上龙心大悦,手下人一查,杨晧居然已经在闽南前前后后窝了八年了!于是今上御笔朱批,杨晧任期结束,回京述职。
被逐
离国弘正十七年的冬天,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镇西侯薛勇正站在金殿上,听宁王阐述他对大开海禁的极力推崇。宁王已经洋洋洒洒说了差不多两刻钟,大殿上也不时有官员被点名,比如户部尚书钱有财,只听宁王朗声道:“听闻钱大人日前刚刚收到闽南新任府君送上来的账本?”
钱大人抹一把汗,宁王适才已经把六部这一年的支出问了个遍,要不是这段时间宁王次次朝会点了人当堂问话,他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了,恐怕今日真是要出个大丑了。“启禀陛下,臣近日确实收到了闽南送来的税收账本。”
宁王接着道:“大人对这数目可还有印象?”
钱大人低着头,拼命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很想壮着胆子说一句记不得了,到头来还是认命地回道:“臣记得很清楚,只因如今虽然距离海盗归降尚不足半年,但闽南今年的税收已经比往年多了七成,其中有两成更是海运商户所缴。”
宁王满意地一笑,这账本他昨日就在户部见过,所以今日才有此一问,钱大人这个户部尚书倒确实称职,这般解说远比报上数字更要有效。转身,果然见今上提起了兴致,便又继续道:“父皇,由此可见,如今既无贼寇侵扰,若能大开海禁必能利国利民,从长远看,更能影响我国与外邦的关系。若能同时精练海军……”宁王越说越起劲,与他相对而立的端王,摆着一张饶有兴趣的脸,心里想的什么,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薛勇暗暗抬眼扫了殿上的二位一眼,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将独子送到闽南海军去历练历练,如今虽然海盗的主要势力归降,但还有零星贼寇,海军正在四处清扫,恐怕遍地都是军功。实在不行抓人头充歼敌数也并不难,他有个旧部如今正是闽南海军的将领,这几年关系没断当真是明智之举……
薛勇那边打着小心思,还不知道自家门前已经失火了。
镇西侯是离国开国元勋之一,这么多年代代相传的将门之风,门庭森严,只不过今日碰到的事。恐怕还是百年来头一遭。镇西侯夫人今日送了自家夫君上朝,就听得自己女儿薛静欢欢喜喜跑来请安:“母亲母亲!您快看呀,下雪了!”
笑着伸手扫落薛静帽檐上的几点落雪,侯夫人笑着道:“过了年就十三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
薛静一身粉白衣裙,罩着狐裘披风,娇笑着抱住母亲的胳膊:“母亲!初雪可是吉兆,您就别数落我了!”
侯夫人笑着尚未开口,就见心腹胡嬷嬷急匆匆从院门外赶来,一脸的心事,“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侯夫人皱着眉头,胡嬷嬷见了侯夫人就要回话,转眼看见小姐在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侯夫人见此便晓得是有什么腌臜事不便让女儿听,便拍了拍薛静的手:“母亲记得你之前说要等初雪的时候收集后院竹叶上的雪水煮茶?”
“哎哟!您不说我都忘了!回头叫哥哥知道了又要笑我!”薛静一跺脚,匆匆领着丫鬟跑了,侯夫人看她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叫人看这些,可别冻着了。”这才转回来,“说吧,前面出了什么事?”恐怕侯爷回来时雪还不得停,以防万一沾湿了衣襟受寒,方才她让胡嬷嬷去前院送了件厚实些的披风让下人捎去宫门口,如今胡嬷嬷这幅样子,会是出了什么事?
胡嬷嬷屏退左右,这才上前低声道:“方才门口来了个女子,带着个孩子,说是侯爷的骨肉,前来……认祖归宗。”说完前两句,侯夫人就已经冷了脸,最后四个字,胡嬷嬷顶着侯夫人刀子似的目光艰难吐出口。
“呵,”侯夫人听完冷笑,抬手姿态端方地扶了扶发簪,“这是什么世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我镇西侯府?”
胡嬷嬷踌躇了一下才道:“她手持侯爷的玉佩,门房看了似乎是真的,不敢贸然放她进来,又不敢留她在门外惹人闲话,这才让她进了耳房。奴婢去时,人刚坐下。”
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玉佩?你可见着了?”
胡嬷嬷点点头:“门房说是真的,奴婢要看,那女子还十分警惕,奴婢只从她指缝间看了看,确实是侯爷的。似乎是九年前侯爷领兵那一次带着的,后来回来后确实是没再见着。奴婢当时还问过弄墨,说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