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官府的人将信将疑,准他寄一封书信。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药师离开花谷不知去向,裴师兄点了几名弟子随他一同前往,安家村的疫情才逐渐被控制。”
“谁又知道疫病的源头竟然是一盒小小的脂膏呢?”朴清冲孙乐眠招招手,示意她凑过来点,“你看,这两种药是合欢皮和远志,确实没问题,这边一堆,虽然有常见的丁香、肉豆蔻、肉桂等,可是却含了另一种东西。”
“是什么?”
朴清抬眸,两人的目光相撞,孙乐眠在其中竟看见了几分兴致盎然,果然,朴清的语气也是十足的兴味,“产自西域荒漠深处的一种毒花,未生花。花未长出来根部便带了剧毒,但是此毒也可解,不算多么强烈的毒,可一旦与蜂蜜混合,便会产生奇异的香气,剧毒无比,世间鲜少有东西可解。”
孙乐眠回忆片刻,“我起初闻见的味道,确实有点甜,原来加了蜂蜜,吸溜。”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想着吃?”
“睡觉的时候。”为了显得回答真挚,她还好好想了一番。
朴清微笑,抬手,握拳。
孙乐眠:“师姐我错了,我立马不想了。”
朴清作势挥了挥拳,孙乐眠立即弯腰钻到桌子下面去,抱着小腿紧紧怂成一团,“师姐我真的没想啦!”
“出息,”朴清把人从桌下揪了出来,“坐好,我不在花谷这几年裴师兄和宇晴姐就这么教你的?”
孙乐眠此时的坐姿真真再端正也不过了,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双手微微握拳放在膝上,跟平日里听课没什么区别。
虽然朴清名义上只是花谷里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弟子,不说话的时候端的是气质温婉,明媚动人,可孙乐眠从小受她管制,早就识破她的火爆脾气,身体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朴清眉毛一扬,她便知道要挨揍。
“你是不是心里偷偷骂我了?”
“绝对没有!”
朴清余光一扫,又说回了正题,“这包香囊里未生花的比例比当初在那脂膏里检测出来的还要多,因为涂抹在皮肤上,比吸入鼻中要更快发病,这样一包香囊的味道不出半月就要消散,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话说回来,你这鼻子属狗的吗,究竟是怎么在气味混杂的坊间闻到这味道的?”
“可能是因为加了蜂蜜?”
朴清竟无言以对。
她甩了甩手,道:“如果不是长期吸入这味道,那对人体也没多大害处,怎么,这事儿你想管到底么?”
孙乐眠垂眸,低语道:“再说吧。”
“随你。”朴清叫来客栈伙计将桌面收拾干净,随后收拾行囊和床铺,“再过不久,等到高将军的队伍全部入城后,我们镖局的人马就要离开,这一趟护镖大概要走三个月,去苍山,期间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并且最好在这段时间打入大唐情报处内部,利用他们的消息网,帮我找一个人。不,最好能随时知道这个人的所在。”
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朴清,孙乐眠狠狠打了个颤,“师姐,那个人怎么得罪你了?”
“怎么得罪我了?”朴清冷笑一声,“他劫了我整整一年的镖,你说怎么得罪我了?仗着自己是个丐帮对我施行一系列惨无人道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暴行,还有没有天理了!”
财迷陆淼
“阿嚏——!”长安东市,巷尾的乞丐忽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惊得身边黑狗退远三尺。
乞丐名叫沈妄,已经在东市枯坐十天了。多日未沾雨露,皮肤黑得能搓出煤炭来,身上的臭味为他竖起一道无形的“生人勿进”气墙,几尺之内,无一人靠近。
空旷的土地上,忽然响起一阵调笑声:“哟,你这打狗棒法终于臻至化境,不动棍子都能隔山打狗啦?”
沈妄嗤笑:“那是被熏的。”
“想不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某处的空气浮动异于别处,沈妄一棒子挥去,半空被人截住。那人不知何时显出身形,一头微卷棕发披在脑后,随着动作轻动荡起伏,如细小波浪。他格挡住棍子,接着靠在沈妄身后的树干上,咔嚓咔嚓啃了小半个秋梨,“喷嚏那么响,定是你哪位仇家在‘思念’你。”
“去去去去,”沈妄佯装吆喝,末了,问道,“你确定她就在长安?”
靠在树上没款没型似个大爷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在沈妄面前一晃便收了起来,“不仅她在,她小师妹都来了。”
“不是,她那镖局从未途经长安,此次逗留长安,她图什么啊?”沈妄抓狂的挠着脚丫子,满脸懵逼。
靠在树上的人耸了耸肩,随性的把吃完的核一扔,对沈妄伸出手。
沈妄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干嘛呀?想拉我起来啊?”
男人翻了个白眼,“美得你……我的报酬呢?”
“诶我说陆淼,你该不会是随便拿了张纸条骗我呢吧?当初说她来长安也是你,结果等了九、十来天才给我看张纸条?”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