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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淼抱着孙乐眠平稳落地,戏谑道:“那么点儿距离都下不来,你还想进情报处,等一百年吧。”

    孙乐眠:“……”到了嘴边的谢字再次被吞下肚里,她转身走到唐阿兰身边,检查着阿宝的情况,见拔了针后少年重新恢复了呼吸,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死里逃生,不关心关心自己,倒是先关心起别人的生死来。”

    身后响起清亮的嗓音,孙乐眠微微一顿,随即完全无视了陆淼,同唐阿兰交代注意事宜。

    赵家的大火波及邻里,官府的人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扑灭,赵家一家四口,外加仆从,一共十人皆葬身火海,被抬出来时已经成了一具具尸体。孙乐眠见再留在现场也帮不了什么人,便准备去别处投宿。

    大理寺的官员连夜赶来现场,初步判定失火乃是有人蓄意为之。

    这一夜对常乐坊的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街上的金吾卫来来往往,走路带风,挨家盘查,张扬走在大街上的孙乐眠倒是被免去了责问,她虽平日里毛躁,可多年学医亦练就了一颗玲珑心。

    此时跟在她身后的那明教弟子隶属于情报处,也算是官家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地位还不低,有他跟着,金吾卫才没有上前。

    正想着该怎么摆脱身后的人,便听见他诶了一声,“人身上真有哪个穴位扎了就会不举吗?”

    孙乐眠回身,抬手,指缝里夹着银针,对他露出温婉的笑容:“你想试试吗?”

    陆淼在夜风中打了个冷战:“还是算了吧。”

    夜深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孙乐眠已经离开常乐坊,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身后亦步亦趋毫不掩饰的脚步声挑战着她的忍耐力。“当跟宠吗?”

    陆淼:“如果老板有需要,我也可以,只不过价格偏贵,你要吗?”

    孙乐眠:“……不用。”须臾又听见脚步声,明教弟子向来身形不定很难捉摸,故意发出脚步声只是为了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孙乐眠濒临崩溃,“是不是让你走开也要给钱?”

    “这倒不用,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想走?”

    “不知道,看心情吧。”

    孙乐眠:“……”

    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当真一句话也说不出,面对其他人她大可撒泼耍混,或是以退为进,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可是面对这个明教弟子的时候,她做不到。本以为过去的恩怨是过去式,谁知那鲜血淋漓的伤疤只是被时间掩埋起来,并不会销声匿迹。

    她不免加快了步伐,运起轻功,身轻如燕,不多时便出现在巷尾。

    “不知道万花谷的轻功是不是都如你这般……”陆淼双手抱胸立于墙根下,俊朗的面貌隐匿在晦涩光线下,他顿了几息,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慢。”

    孙乐眠转身折返。

    下一秒,陆淼又出现在她眼前,弯下腰,仔细打量着她,深渊般的眸子顷刻便掠夺了孙乐眠的目光。

    他微微叹息道:“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我三番两次救你,你非但不感谢我,还总对我摆脸色,我们应当没有结过仇怨吧?”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出任务时截杀的人里没有同孙乐眠相关人物,亦没有残害过任何一名花谷子弟。

    “我还想问你呢,我初到长安就被你摸了包,你还指望我对扒手感恩戴德?不扎你就是仁至义尽了。”孙乐眠呿了一声,收回目光,扭头欲走,“……你让开。”

    陆淼再次拦路,“你这么说可就忘恩负义了,当时我见你要摔倒才出手相助,你说我扒手,我可有拿你什么贵重之物?百闻楼下出言提醒,方才空中救你,你说说,你该不该对我感恩戴德?”

    “我凭什么对你感恩戴德!”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两人靠得很近,这一声压抑着情绪的低吼将陆淼喝退一步,随即,缓缓走上前来仔细端详孙乐眠的面容。

    末了,他伸手点点孙乐眠的脸庞,微凉手指拂过皮肤却轻柔得不像话。“你哭了?”

    孙乐眠猛地转身,略一抬手又立马顿住,“我怎么会哭?你眼瞎吗?”

    “明明声音都变了。”陆淼好奇的凑过去,孙乐眠别开脸,他再探,她再避,就是不让他看自己的脸。

    “好吧好吧,我不看了。”陆淼认输投降,“金豆子可贵了,我可担不起。”

    孙乐眠背对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几不可查的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呿。”

    估摸着人已经冷静下来,陆淼试探问道:“你还想不想进情报处?”

    孙乐眠身子一颤,微微侧身,“你有办法?”

    随即又问:“我缘何信你?”

    陆淼勾唇一笑:“你方才在常乐坊街上如若无人之境的游走就没人来抓你,你当金吾卫都是瞎子吗?”

    “条件?”她才不信此人真的这么好心。

    “三日之内查清赵家失火的原因。”见她抿唇思考,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