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近一看,跟着手指的方向眺望下,“知道了。”
随后,我抱着货物,拿着名片抬腿出了门,缓缓把门虚掩上,欠开条缝。
我低头审视着脚下踩的高跟鞋,本想穿高跟鞋来面试,没成想直接上岗,而且上班的地点在下车后,还要走一段十五分钟的路程,更没想到,工作性质还要时时出去,去下楼按单据验货,跑腿去送产品。
出了一楼大厅,我独自去往目的地的途中,步行至巷子里。左怀里抱着沉甸甸的重物,右手用名片对门牌号,辗转一排排找,越往里走,越觉巷子深。不熟练的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两腿打晃根本站不住,脚底有些微微作痛,简直活受罪。
约莫十分钟后,我几乎狼狈地脚下挪着步,步态不稳且迟缓得移动进一家门店,把怀里的产品放在桌上。店主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如此窘态的自己,并没多呆,只停歇了会。
出来耽搁太久,得即刻赶回公司,我忙不迭原路折返,没法快步踱了去,只能温吞吞的一瘸一拐向前移,走走停停,脚疼得站立不稳,吃力挪动两条打颤的双腿缓步前行,直失态得引人侧目,踉跄着往前走,脚步虚度差点栽倒在地,实在狼狈。
无奈之下,想着这会儿我爸应该在家。掏出外衣口袋的手机,在路边蹲下身歇会,往家拨通了电话求救,“喂,爸,我穿高跟鞋脚磨破了,能不能给我送双帆布鞋来?”
“行,爸马上就到!”
收起手机,我便一瘸一拐艰难的继续往办公楼挪着走,好久后,终于挪到一楼大厅,一路扶着墙在沙发上坐下歇会儿,舒了口气。
我扒望寻着我爸的踪迹,不会儿,眼见我爸提着袋子,急切地朝我这边奔来,似见到救星。
我爸在我跟前蹲下,袋子搁在我脚边。我伸手将高跟鞋袜子一并脱下,顺我爸的意,把脚蹬在我爸的腿上。一看才发现,细嫩的婴儿脚底前脚掌处,掀起了比硬币还大些的皮,着实吓人。只是顺带低头细看摆弄脚的我爸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老年斑,视线往上拉,记忆中的那头发黄的乌发已渐渐变白,有点点心酸。
从袋子里拿出酒精、纱布和剪子放在茶几边上,低头反复用酒精擦拭被掀起的伤口消毒,伤口一碰到酒精,沙得慌的我不禁“嘶……”地倒抽口气,全程忍着一声不吭。
处理完,麻利的用纱布包扎好,手持剪子剪断,再用橡皮膏固定住。双脚处理好后,从袋子里,双指挑出帆布鞋搁在我脚旁,把高跟鞋收进袋子里,把桌上的物品一并通通收回袋子中。
我轻手轻脚地蹬上帆布鞋。
“行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
“没事,那爸走啦!”我爸提着袋子走了。
目送父亲的身影渐渐走远,即刻消失在大厅拐弯处,我也步态轻盈地进电梯上楼了。
我敲门进屋,老板的视线落在我脚底,“换鞋啦?”
“恩。”我应了声,坐回位置。
坐在电脑前,左腿搭在右腿上,两腿相叠,心神却魂不附体地在别处。忽见屏幕右下角闪烁着头像,鼠标点开,弹出对话框,看时间很久了,是有客户投诉产品且言辞激烈。
初到公司对产品还不熟悉,我紧锁眉头,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解决,我犹豫须臾,还是转过头轻声开口问袁姐,“有客户投诉,这个应该怎么解决?”
被听见了,老板扬声道,“她不知道具体情况,老袁,你帮她敲!”
袁姐起身替换到我的位置,我弓着身退到她一旁审视。
“对了,你把这个填上。”说着,袁姐把电脑转过身来,凡事需指教点拨,“你写完,给我看一下。”
写完,袁姐审了一遍,确定无误。
终日里,我穿梭在楼宇之中,承接了一切跑腿打杂的工作,到楼下核对收据签字,上来把货品堆到小沙发上,帮忙去楼下取快递外卖。不过各种差错频出,有时写快递单也会走神出错,整日一塌糊涂。
临下班,袁姐对着我与小刘发话,“你们俩先走吧,正好顺道顺路。”
听到这话,我一想到马上需要沿途走一段十几分钟的回家路,去搭公交,这中间与小刘如何交流,心情荡到谷底,不由头疼起来。
终于熬到下班,开始收拾桌面。我和小刘尴尬的站在走廊,等到电梯上来,双双走出公司大楼。
从公司大楼出来,只剩下自己和同事小刘两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步调一致,沉闷不语地一同往前走,许久不知该和小刘说些什么,没话找话,在脑中摸索寻觅话题,“你来公司多久了?”
“刚来两周,因为离家近才来的。”
“哦……”我神态恍惚的应了声。
问问对方的姓名,年龄,学历,此后再无话题。
走了会,眼神刻意注目着往来的公交车来缓解尴尬。一路上,在难捱的凝固空气中,试图没话找话题来活络气氛,全程尴尬肆意,时间似乎静止了,气氛沉闷得想逃离,出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