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主要力量。分别由葛焕、韩忠、卫可孤为首领。
三个月前,守备最弱的柔玄率先失陷于卫可孤。紧接着,韩忠也将硕大的“韩”字旗插上了沃野城头,旗下的那片集市,正是当年他充当奴隶的地方。精明的葛焕却没有从自己的家乡怀荒开始起事,他闪袭并攻破了武川之后,前后夹击怀荒将其重重包围,怀荒军主将升起白旗,迎葛焕入城。葛焕未做停顿,挥兵指向抚冥镇。抚冥军顽强抵抗,力渐不支。边境形势,陡然危急。
边境六镇伴随着魏帝国的崛起一路风雨走来,已过百年。此前此后,京城和边境都有许多险象环生、腥风血雨的故事上演。因此,韩忠手提长刀,揭竿而起的那一刻虽然气势非凡,却既不是结束,更不是开始。
六镇之内,人心惶惶。
边境之外,蠢蠢欲动。
怀朔是六镇中最重之要冲,地处中平山后,南面经昆都仑沟进入山的阳面,北面可通至山的阴面----草原地带,是帝国的南北交通咽喉。城垣依地势而筑,易守难攻。一旦陷落,则六镇屏障尽失,无险可据。六镇若失,义军则会进取洛阳,直逼天子脚下。
更严重的是,宿敌柔然定会坐收渔翁之利。至于那薄薄的一纸和平盟约,骑马吃肉长大的他们可从没当真过。
因此,六镇之中怀朔军力配置最强。然而,目前六镇已失其四,抚冥陷入重围,难以自保,怀朔其实已经危如累卵。起初各镇间建立的互为犄角,共同防御之势已经不复存在。
朝廷获悉战报后,决定向怀朔速发援兵。大魏以武立国,对待军队起初十分重视,各军将士亦骁勇能战。然而,常久的和平使人生懒,刀枪虽不致入库,但也久生锈迹。皇帝将可调用的守军一一审视,竟无放心之选。
正在皇帝踌躇之时,羽林军主帅贺仲主动请缨,这在朝中造成极大震动。羽林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京城禁军,守卫大内的最后一道屏障。羽林成员皆是从各地方守军中挑选的精兵强将,堪称军中之军,战力自然是首屈一指。一般而言,从不参与戍边或者平叛,除非皇帝下旨。
“陛下,此次六镇民变,事出突然。各路守军和粮草从准备到抵达,需要一定时日,平叛之事,宜从速处之。羽林乃国之精锐,常备不懈,一声令下,随时可战。老臣愿率精兵若干为先锋,先解怀朔之围,待各路友军来援后一举收复六镇。”既然京城出兵,当然应出精锐,虽不能保证一击而胜,至少可以提振六镇士气,表明中央态度。然而,禁军出征,又容易造成形势危急如同水火之感,给朝野带来不必要的慌乱和忧虑。贺仲深知皇帝所忧之处,此番表态,正中皇帝下怀。
“贺卿忠勇之心,日月可鉴。我大魏能得如此良将,实乃社稷之福。就依卿言,领兵出征,即日出发!怀朔军政要务皆由贺卿全权负责,遇有紧急事务,可使便宜之权,不必上奏!”
贺岳随父亲贺仲、兄长贺衡领命从洛阳出发,快马加鞭。然而羽林五万之众,皇家柱石,不可尽出。贺仲只带了五千精锐。羽林军纪严明,贺氏一家亦爱兵如子,深受士卒爱戴。
即使对于贺仲这样久历沙场的人来说,初到怀朔的第一天也令他印象深刻。刚刚踏进中平山脉的外延一带,道路两侧隐隐约约的敌对气氛便令人精神紧张。蒙蒙细雨中天刚破晓,草原上只见到几头失群的母牛。空气中溢满了仇恨的压抑感。怀朔军接到急令后,做了尽量充分的准备,吩咐士兵清扫进城道路。贺仲仍然能看到沿途岩石上涂写的各类造反的谶语。
贺岳策马在贺仲身边行进。即使在刀剑横飞的战场上,他身上的装束也一成不变:合金甲胄,身负一壶纯白羽箭,山羊皮手套。他的马鞍镶有洛阳最负盛名的费记银饰,踢马刺是御赐的成年之礼,黄金打造。在皇帝和诸多大臣眼中,他不止一次被认为是羽林军的接班人。
“怀朔镇守将扬烈将军王礼率部恭迎大帅!”一名中年模样的军官向贺仲朗声汇报,行礼作揖。怀朔镇外十里,王礼率部正在迎候贺家军,他一袭黑甲,身后百余人马皆肃穆而立。
王礼有着一双深褐色的眼睛,虽然铁甲在身,但行伍中人特有的健硕身形依然清晰可见。修长的双手由于常年征战显得精壮而结实。贺岳猜他四十出头。
贺仲的队伍停下行进,虽然急驰而来,羽林将士却丝毫不见疲惫,依然士气饱满。
贺仲下马之后,向王礼点头回应。同时四下观望,审视周边。贺仲虽然已经年近六十,头发灰白,但他的面颊清瘦坚毅,脸上丝毫没有赢弱之色,更不见暴戾之气。威严而沉着,却不失自在。
“王将军辛苦了,目前城防如何?”披星而来的贺仲一路心忧怀朔防务,开口便问王礼。
“回大帅,怀朔镇守军按制为三万人。半月前,贼军围攻武川,武川军守将向我求援,我当即发兵一万,却不想中了贼军围点打援的奸计。不仅未能助其解围,反而损兵折将,一万人马全军覆没,一人未归。而正值城中空虚时,突然又遭受柔然左翼主力骑兵袭扰,料想应是将值冬季,前来抢粮。我军与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