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北京的交通状况。从工体东路到东五环的平房,直线距离不过十二三千米,结果出租车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他走进殡仪馆的时候,之前那位接电话的男人苦笑着对他说:“你来晚了。”
“已经烧了?”
“没有。我不让烧,说要等警察来。”
“然后呢?”
“然后人家家属又重新叫了辆殡仪车把尸体拉走了。”
“你怎么不拦一下呢?”
“我拦?我凭什么拦?我又不是警察,能拦着不让烧已经不容易了。警察同志,你这样破坏我们的生意,损失算谁的?”
“算公安局的,行吗?你待会儿跟我走一趟?”
“别了,算我倒霉。”
“那你把电话给我。”
“什么电话?”
“殡仪车司机的电话。车不是从你们这儿叫的吗?”
“我去查一下。”男人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磨磨蹭蹭。
“我跟你一块儿去。”
马牛不由分说,搂住他的肩膀,推着他朝值班室走去。
电话查到,打过去,关机。马牛紧张了起来,他把全市剩下的十一家殡仪馆的电话都找了出来,一一打过去询问,终于在石景山的殡仪馆找到了黄天的名字。对方告诉马牛,尸体在十分钟前已经被推进了焚烧炉。
也就是说,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可能存在的证据都被销毁了。马牛懊恼地走出殡仪馆,叫了辆车,往单位开去。
虽然昨天他对徐一明说出了那种冒犯的话,但对方毕竟是他的上司,还是有必要把了解到的情况跟他汇报一下。当他走进刑警大队,把那盒生日蛋糕放在自己的桌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拎着它跑了一上午。
谢雨心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他想了想,朝徐一明的办公室走去。他大概能猜到徐一明听到他的推论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果然,徐一明只考虑了不到半分钟就下了指示。他告诉马牛,这个事情到此结束,不要再调查下去了。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是一起谋杀案。我们作为刑警,如果根据网络上随便一句什么话就要展开调查的话,那早就累死了,你说对吗?”
过了一会儿,他见马牛没说话,换了种口气。
“你昨天说的话,我回去认真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清楚。的确,下下个月就要举行国际会议了,到时会有很多国家代表来北京。作为安保小组组长,我有义务创造一个安全的城市环境。但同时你也要明白,我是一名警察,任何时候打击犯罪,查明真相,都是我的基本原则。”
“我向你道歉。”
“说实话,小马啊,你这种喜欢怀疑和钻研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我也知道,你吧,心里一有事就放不下来,还会影响工作。这样,我给你三天时间,包括今天……”
“今天都快过完了。”马牛连忙说。
“那就从明天……”
“明天是周日,很多地方不上班。”
“你倒是挺会讨价还价。那这样,如果下周三下班前,你能找出一些确凿的证据来支持你所谓谋杀的想法,我们就正式立案侦查,否则,你就别再想这事了。”
“下周三……”
“别再说了,多说一句,我就减一天。”
“好吧!”马牛知道徐队说的是对的,警队每年要面对无数起可疑但无明显证据的案件,如果每起都去追查的话,一方面警力有限,另一方面也浪费资源,导致应该尽力查的要案被分散了精力,结果得不偿失。
“另外,我不想再听见有人说你在夜店说笑话……”
“那不是夜店,而且我说的是脱口秀。”
“别狡辩。警察是一份神圣而严肃的职业,嘻嘻哈哈不仅办不成案子,还有损咱们警察的形象。”
“我……”
“先这样。那个,王维,王维来了吗?”
话音刚落,一个大个子女警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外卖饭盒。
“叫我吗?”
“对,你过来。”等王维走进来,徐队指着马牛继续说道,“这几天你跟马牛一起办个案子,具体情况他会告诉你。有问题吗?”
“有。”
“说,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他?”
第7章
王维,又称“维秘姐”,因为她身高一米七八,身材修长,跟维多利亚时尚秀上的模特差不多,因此大家开玩笑这么叫她。她虽然高,但并不代表手脚笨,相反,她是我们队里最能打的一个——打篮球,每次到了球场上,包括马牛在内的一堆大老爷都被她虐菜。
“为什么是他?”
王维问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反问句。她的潜台词是,她不想和马牛做搭档。她和马牛有仇。有一次大家出去吃饭,她喝多了,跟马牛表白,结果被后者一口拒绝。那时候真真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