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我做什么,我不生气了就是了。”
陶南州冷着脸朝陶姈伸手,陶姈下意识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他没揍她?
她睁开眼,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来。
“回宫。”
陶南州走在前头,陶姈望着他手心里扔出来的花瓣,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她误会他了。
陶姈小跑着跟上去,从怀里掏出来临出门时弄尘塞给她的帕子,抬起手在他眼前摆了摆。
“皇兄。”
陶南州瞧了眼那个白色的还应景的绣着朵樱花的小手帕,冷着脸接了过来,然后按着陶姈的肩膀,弯着腰把她的脸一五一十地擦干净了。
擦完了脸,又开始仔细地替她擦手,表情慎重得不可思议。
最后,陶南州轻轻地吹了吹陶姈的掌心,拿出小孩子惯喜欢的伎俩来哄她。
“乖啊,吹吹就不疼了。”
陶姈愣愣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陶南州的脸,他放大的五官刺激着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陶姈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拉住了想要站起身的陶南州的手,从他手中抢过已经变得湿漉漉脏兮兮的帕子笨拙地擦着陶南州的脸。
陶南州忍不住了,在帕子下沉沉地笑出声。
“怀仁是在给皇兄洗脸吗?”
陶姈又觉得生气,又觉得他说得没错,于是也忍不住笑了声,马上又崩住了,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
“对啊,给你洗脸。”
陶姈到底拧了拧帕子,水没拧干多少,手倒是痛得不行,一时间手忙脚乱。
陶南州见此,赶紧把帕子夺过来。
“好了,好了。”
樱花密林的确困不住陶南州,不到一刻钟,他便带着陶姈走出了密林。
密林外,一队官兵正严阵以待,领头的官员们见到陶南州赶紧上前一步。
陶南州免了他们的礼。
“陛下,新江春汛,洪灾泛滥。地方怠于防洪,至今,已有死伤无数。”
陶姈瞬间联想到了剧情里的陶国史上未有之特级洪灾,淹没了大半个陶国,致使陶国国力倒退百年。
原来这场洪灾,这么早就开始了。
她和陶南州的命运与这场洪灾紧紧地关联在了一起,这场洪灾不只是陶国悲剧命运的开端,更是他们的。
“皇兄……”
陶姈站在原地,紧紧地攥住了坐在马上准备立即离开的陶南州的手臂。
“救救他们。”
陶南州在陶姈的眼中又发现了那种要命的恐惧,她在向他求救。
不只是救救他们,更是……救救我们。
陶南州被自己的发现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伸手把陶姈带上了马。
他的声音怀抱着她。
“回去,看着我救他们。”
马儿飞速在山路上奔驰,明明是在颠簸的马背上,陶姈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仍旧攥着陶南州的手臂,却没有之前那么用力了。
她又察觉到痛了,但她舍不得松开。她怕她一松开,就会失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全感。
陶南州把陶姈稳稳地护在怀里,真正做到了以身相护。
风声猎猎,吹动了陶姈的心防。
“皇兄,你信我吗?”
风雨侵身,陶南州没听清陶姈的话,他只回应了一声。
“嗯?”
陶姈没再出声,她注视着眼前安好的河山,心头升起无限地不舍。
天灾已起,人祸渐发,命运要她们死无葬身之地,然而她不愿意。
她想要靠着她所知的微末未来,扭转乾坤。
到了皇宫,陶南州下马,疾步离开,陶姈小跑着追赶他。
陶南州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垂眸望见了自己衣袖上两个小小的血手印,心间升起分躁意。
“把公主带回寝殿,叫太医给她看看。”
陶姈被禁军拦了下来。
陶南州隔着人群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匆匆离开了,最后吩咐左右。
“把弄尘好好送回去,不要叫公主察觉不对。”
前线急报,陛下不在,宫中已乱作一团,人人惶如蚁。
如今陶南州回来,这许多人才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各安其事。
陶姈读懂了陶南州方才的眼神,却无法听他的,只在原地等他回来,什么也不做。
陶姈急急地在原地踱了几步,方冷静下来。
“送我出宫,去永定侯府,立刻,马上。”
“公主,陛下——”
“皇兄有罚我一力承担。”
陶姈虽然不知道抗洪的个中曲折,却知道最先被陶南州派去一线抗洪的人是永定侯沈婺。
沈婺治下不严,抗洪不利,耽误灾情,罪无可恕,削爵夺官,至于白身。
这场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