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松不敢隐瞒。
“是,陛下,公主特意从新江里捕捞的新江特产。”
这些鱼,个个穿胸而过。
除了敛影,也找不出其他捕鱼人。
她头一次送他礼物,就送一船鱼,还是一船被射成破烂的鱼,真是好样的。
陶南州忍着,再给她一次机会。
“没有别的了?”
沈松想了许久。
“公主嘱咐臣时,还说了一句话。”
陶南州竖起耳朵。
“公主说,若陛下不稀罕,把鱼扔了,让臣去捡回来,别浪费了,留着她回来吃。”
她还想吃咸鱼?
陶南州见不得陶姈这穷酸样。
“来人,把这船鱼全拿去炖了,朝中官员,一人赏一碗。”
收到这鱼的官员们,战战兢兢地吃鱼,战战兢兢地救济灾民。
陛下这是在告诫他们吧?
百姓坝
陶姈近日来的烦恼换成了别的,掘祖陵无碍,她不烦心小命不保了。
她开始还担心陶南州会觉得她这个怀仁是来毁他们陶国百年基业的,会把她一刀砍了,现在也不怎么担心了。
陶南州意料之外的聪明。
沈婺看着账册,着急啊。
“公主,我们没粮了。”
这就是陶姈如今忧心的事情了。
灾民无家可归,筑坝挖陵不缺人手,可现在新江两岸受灾,粮食供应严重不足,天天喝的粥清得可以照见人脸,就这样还是数十日就见了底。
更别提此坝若是这个月内筑不起来,洪水会顺着河道一路奔腾到入海口,沿岸的居民就成了新难民。
旧难民饿死了,新难民接着饿,到时易子而食,盗匪为患,可就难管了。
陶姈望着账册上这密密麻麻的赤字叹了口气。
“给皇兄写信吧,告诉他,我们本来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后来太饿了,把裤腰带吃了,日子过不下去了。”
陶国国库是肯定还没花完的。
陶姈也就不想别的了,一门心思啃她皇帝哥哥这个大户。
而她的皇帝哥哥,肯定是有来粮的法子的,这个就用不到她操心了。
过了几日,陶南州就送来了几十万石粮食,比陶姈想的还要多,她一时以为自己错估了陶国的国力。
陶国其实很有钱?
来送粮食的小官员与有荣焉,仿佛干了件天下大事,已然光宗耀祖。
“陛下撅了皇宫的金砖,给臣子们一人送了一块,寓意深刻,脚踏实地,为国为民。臣等岂有坐视之理,由余相为首,纷纷献上钱粮。”
皇宫的金砖,别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陶姈心里门清,那就是涂了一层金漆的石头。
一人送一块石头,换来这么多粮食。
这也就陶南州脸皮厚,换个人都讲不出来这话。
至于那个顺风就倒的余相,精明强干,最会的事情就是揣摩上意。
陶南州打瞌睡,他就送枕头。
一君一臣,就这么坑了满朝文武。
陶姈又想起一个人。
“穆将军的,他也捐了?”
穆杳都跟着沈杉一起溜了,穆杳她爹能捐粮捐钱支持沈婺的工作?
官员点头。
“捐了,穆将军捐了五万兵马,借给公主筑坝。”
陶姈的眼角抽了抽。
“退回去,我不要。”
官员不解。
“公主为何不要?”
陶姈冷漠。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章骏在一边邀功。
“小章真不错,小章自带粮草。”
他的水师在颍川就是土霸王,有地盘有人手,什么都有可能缺,钱和粮是够的。
官员这才明白过来,他赶忙解释。
“公主毋须担忧,陛下做主把那五万人拨给沈松沈大人了,沈大人去边疆寻粮了,直接到了西乌那边,这样穆将军的兵马也不用长途跋涉再过来了。”
穆将军的驻地正是与西乌为邻的边疆。
这样,看起来的确是两全之策。
陶姈愣了。
她以为她已经很会挖坑了,没想到陶南州根本不挖坑,直接把人推进人自己挖的坑里。
穆将军坑人不成反坑己。
兜兜转转,他还是和沈家人搅在了一起。
穆杳和沈杉远走的事情,也被穆将军瞒了下来,这下子穆将军更加没有理由拒绝陶南州的决定。
陶南州本来就是准备派兵给沈松的,的确是缺钱粮,那怎么办,当然是去友邻家借一些过来周转了。
说是说借,只是这借法可太多了。
友邻平日里不敢轻易招惹强邻陶国,但若是陶国都惨到掘祖陵抠皇宫了,它还能不去抢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