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走,你不走,还拿茶杯怼我。”男人捋起额角的头发给她看青肿透明还带着血丝的鼓包。

    梁玉瞪大了眼睛,昨晚那个男声……

    “你到底咋想的?”刚刚捋头发的动作又牵动住额角的大鼓包,男人嘶了一声,心思也不知道怎么拐的,不自信地跟又眼前人确认一遍:“你说给我生儿子,是真的吧,你可不能骗我!”

    生儿子?被亲身问到这个问题的梁玉第一反应是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她才二十一,大学都没念完,生个鬼的儿子!

    欸——不对,她现在是何小芬,儿子她早生过了,都两岁了!

    那怎么还有人要她生儿子?

    被捂着嘴巴的梁玉脑袋乱成一团,但头绪再乱,有一点她是确定的:这个半夜躲别人家院子外头的男人绝对不是好人。

    “是真的吧?”男人又问了一遍。

    梁玉胡乱点头。

    男人看上去高兴了一些,“那你今晚可得跟我走,不能再拖了,不然我也不等你了。”

    他地方口音浓重,梁玉有的懂有的不懂,也不管他乱七八糟在说什么,只管再点头。

    男人大概觉得她懂事了些,缓缓往后挪动,松开了捂她口鼻的手,“那你可别瞎叫,再招来人多丢人。”

    丢你老母的人!

    梁玉从小到大就没反应这么快过,她刚有了施展的空间,就屈膝向上,精准狠辣地捣向了这个王八蛋的脐下三寸。

    “啊!”

    毫无防备的男人捂住□□,弯下腰缩成虾米状,鬼叫着蜷缩到了地上。

    梁玉也不敢回头看,找到还在路边摘花的明安,抱起他就往家跑。

    妈啊,有人扒拉我!

    出轨了

    梁玉抱着明安,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谢家院子。

    她气喘吁吁,满脸惊恐,蒋从英嘴边的指责就又吞了回去。

    “这又怎么了?”

    一天天的动不动就吓成这个鬼样子,她还有身为野鬼的自觉么?

    梁玉如果听得见蒋从英的心声,一定会高声回答:一点没有!

    她快被个男人吓死了!

    “我碰见昨晚在咱们院子外头的那个男的了!”梁玉惊魂未定,“妈,咱们报警吧!”

    报警,报什么警?

    报警叫人来抓奸么?

    蒋从英沉默,难得地不知道该找什么话去应对。

    “妈,别犹豫了!”梁玉忍不住怀疑这老太太到底是淡定过头还是反应太慢。

    一到关键时刻就拖拖拉拉不肯拿主意,可真够磨人的!

    “哟,都在院里呢!”

    李三婶爽朗的笑语声在门口响起,打破了院中一方焦灼一方兀自镇定的矛盾氛围。

    “你先回屋洗把脸,看跑得这一头汗!”蒋从英赶梁玉离开。

    梁玉怎么肯?李三婶可就是她叫过来的,她还没把借住的事跟李三婶透底呢。

    但是她刚刚跑得头发散乱,这样见客确实是不大礼貌,于是梁玉决定先回屋收拾下,等下再过来。

    “三婶您先坐,我去洗把脸,马上就来给您和我妈端茶倒水。”梁玉招呼李三婶坐下,说笑一句,就往自己屋走。

    李三婶一边落座,一边看着梁玉背影,忍不住对蒋从英感慨:“老姐姐我对你真是服了!你这也太会教孩子了!小芬我往常见得少,这才三年,你瞧她现在,又会笑又会说,跟以前比真是大变样了!”

    蒋从英不太想跟人多说“野鬼”的事,笑了笑了含糊过去。

    因为李三婶提起以前见何小芬见得少,她心里忍不住想吐槽:知道你为啥往常见的少么?那是因为何小芬一直躲着你!

    何小芬自从嫁进她家开始,就是见人就躲。李三婶跟她家常来常往,都能让她觉得“小芬我平常见得少”,从这就可见何小芬往常行事是什么模样!

    结合何小芬干过的事,蒋从英现在也是觉得可笑。是不是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光彩、见不得人,所以才特别怕跟人打交道?

    “小芬和明安吃罢晌午饭叫我,让我上你家来。”李三婶说到这儿,笑起来,“我本来就打算下午过来的,可真是巧了。”

    蒋从英都不用想,就知道家里两人背着自己搞什么鬼。

    “这么巧?早知道就不叫他们跑这一趟了!”蒋从英也笑。

    “我也不跟你瞎客气,”李三婶笑一会儿,就准备说出她之前打算来谢家的目的:“我听小东子说,你前两天叫齐光回家来了,是不是?”

    “我正好有点东西发愁买,想让他帮我在外面大城市……”

    梁玉梳好头,端着茶水正准备进屋,听到“齐光”这个名字正觉得耳熟,屋里的明安已经欢呼出了声:“爸爸要回来了!”

    哟,她上次问这个小东西两回,他都答不上来。旁人一提他爸名字,他倒是能马上对号入座。

    谢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