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她现在老公就叫这个名字啊。
齐光,听起来倒是挺霸气,颇有点跟日月肩比肩的意思。
这个想法刚刚生出,梁玉脑中马上有了一股画面重现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愣住了。
就在不久前,同样的想法,她脑中也生成过一次。
谢齐光,老母,幼儿,乡下原配。
这个组合,她有印象……
梁玉穿来前不久,有一部改影视的大IP在网上引发了热烈讨论。
这部以三人纠葛的爱情为主线,涉及商战,反应华国二十年经济变迁的原著,以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和缠绵悱恻的动人爱情吸引了大批书粉。
梁玉的舍友二毛和珠珠就是其中两位。
梁玉对这本书只看了个开头,就因为剧情烧脑选择了放弃。后来,她关注的一位插画师为这本书的男配画了一副肖像图,因为画中男配长相太出色,几乎处处都照着梁玉的喜好长,她又重新燃起了对这本书的兴趣。
可惜,这份兴趣还没维持一个小时,网上就爆出了这本书的角色几乎都有原型,整本书就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那位插画师也同步在网上发出声明,他那张肖像就是照着男配原型画的。
这两个爆料让这本书的热度跟坐火箭一样飞速窜到了热题榜第一。但是,梁玉却从此失去了翻开这部的热情。
现实里有原型的纸片人,她嗑不动。
这个引得梁玉把书拿起又放下的男配,名字正是谢齐光,据说这个角色原型也是同样名字。
至于乡下原配……
在梁玉看过的开头,这个角色出现过一次,是在对男配的过往描写中——结婚不到三年,她卷走了谢家钱财跟人跑了。
树林里那个男人说过的话,此时如电光火石般在脑中闪现,原来很多听不懂的话,梁玉忽然就懂了。
“你说给我生儿子,不是骗我吧?”
何小芬对一个不是丈夫的男人承诺生儿子。
原来,那个男人,是何小芬的奸夫。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出轨了……
推出这个结论的梁玉,面无表情地返回自己屋,她大字型躺在炕上,看着屋顶,忽然就觉得生活灰败人生无望。
一个对自我道德要求很高的灵魂,却寄身在一具对婚姻不忠的壳子里。
这太讽刺了。
梁玉没有身体洁癖,没有从一而终的腐旧思想。她认同婚前同居,支持离婚再婚,但她绝不接受出轨。
梁玉认为婚姻是神圣的。它的神圣不在于两个人的结合、下一代的繁衍,而在于缔结婚约的两个人对彼此的人格达到了同水平认可:我们承认彼此是平等的,互相尊重将是我们的基本相处法则。
人心易变,爱意消减,原本幸福的婚姻有一天变成了枷锁……这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有可能的事。
挣脱枷锁的方式可以有很多,但是,为什么要选择出轨这一条呢?
这难道不是是自甘堕落么?你侮辱的那个人,是你承认与你方方面面都平等的伴侣啊!你以为自己只是背弃了婚姻么?你还背弃了自己的人格。
梁玉闭上眼睛。
在这一刻,致富,养子,奸夫,报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退去,再不能引起她的焦灼和恐惧。
穿来这么久,她想回去了。
娇气包
梁玉发烧了,脸蛋通红,眉头紧皱,昏睡中也显出不安的神色。
蒋从英把药片磨成粉混上水,钳住她的下巴,将药水一勺一勺灌到了她嘴里。
梁玉昏睡中呓语,有时会含糊不清地叫一声“妈妈”。
这肯定不是在叫何小芬的亲娘王玉兰,蒋从英这样想。不过,不是叫王玉兰,也不会是在叫她自己就对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当梁玉呓语不停时,她还是伸出手轻轻拍她的身体,哄她:“妈在这儿呢。”
昏睡中的梁玉眉头慢慢舒展,神色微微放松,头无意识地朝蒋从英的方向靠了过去。
这种小儿女对母亲特有的依赖让蒋从英感到心酸。
她叹了口气,继续轻轻地拍梁玉的身体,心里对她“是一个寄生在何小芬身体里的野鬼”的认识慢慢淡去。
有牵挂有依赖,那就是个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
一直到午间,梁玉才从昏睡中转醒。
她起先神思混沌,慢慢想起这具身体的原主何小芬出过轨,看到自己还躺在谢家的窑洞里,心底就泛起了失望。
她意志消沉,对未来完全没有期待,针对这具身体时不时会涌出一股极端的想法:还不如病死了干净!
她醒来,一反常态地不喜说话,眼睛也没了神采 。
蒋从英看她缩在被子里情绪低落,以为她是想从前的亲人想死前的家了,体贴地没有多问。
生病的人很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