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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佩玄嗤了一声,“我能受何委屈?不过是定陶王刚被陛下重新封为楚王,我打算去为他筹划建都彭城罢了。”

    楚王刘嚣与他算是总角之交,如今刘嚣要定都彭城,那里离东海郡不远,他幼时是去过的,颇为熟悉,自己怎么说也该亲自去给他引路罢。

    “对了,”

    于佩玄举酒欲饮,刚到唇边又顿了顿,唤住倒酒的奴仆,“那日被我关进柴房的婢女在何处?”

    “那名青衣正浣着衣。”

    “浣衣?”

    于佩玄摆手道:“不必了,让她出来见我。”

    家奴应声而去,于佩玄这才将酒端在了唇边。

    举手的刹那,一个明晃晃的物事从袖下发出一阵清响。

    他低头看下,眼眸染上一抹迷离的笑意,只见月白色的衣袖下露出一把长长的剑柄。

    剑首,一块白玉赫然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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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好好说话大佬

    越千槲从端酒的家仆中接到任务,给刚归来的于佩玄送酒食。

    觞中清澈如泉,觞底朱色的漆饰在酒下越发红艳,随着步伐走动飘来一抹清香。那味道不似酒香,倒像是新采的蜜浆。

    她轻轻掀开大殿的帘子,便看见那双摄人心魄的瞳眸,一如方才的觞底。

    想到那日清晨的情景,越千槲好不尴尬。虽然与此人有过那天交颈而卧和外出游玩的经历,可她和于佩玄毕竟是主仆关系。

    身处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小白越千槲真的不认为封建金字塔顶端的纨绔大佬会觉得和自己有多熟,更不敢造次。

    她恭敬无言地走上前,自顾自地摆着酒觞。忽然间,只觉有两道直勾勾的目光打在身上,双颊开始变得燥红。

    大佬,你不要这样光盯着人不说话好吗?太吓人了!

    越千槲被觑得寒毛直立,以堪比光速的思考将自己近日的所作所为在脑中搜刮了个遍,她发誓自己真的乖巧无比,没有任何得罪某人的可能。

    所以,此刻的尬视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自己在梦中母仪天下率军铲平西平侯的事暴露了?

    她百思不得解。

    再忍一忍,摆好余下的漆盘便可以一走了之了。最后一盒小食盒摆好,越千槲长吁一口,自动起身,于佩玄居然也随之起身。

    她赶忙退下,后背却袭来一股莫名的炽热。

    蓦地扭头,只见大佬冲她微微一笑!

    越千槲:惊悚!==(●● |||)

    莫不是因为自己前些时日犯了他的忌,想要将自己卖了?

    顷刻间,她的脑海里顿时涌出一部卖婢为妾、侍妾娇宠、始乱终弃、重生打脸几百万字洋洋洒洒的大戏。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酒食已备好,婢子先下去了。”越千槲拔腿就跑。

    抬头,一抹月白色已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怕我?”他道。

    越千槲敏感的神经“啪”地断了,一把护住胸前。她可是要励志当国母的人,怎能炮灰在这里!

    “把表情收回去,我不会吃了你。虽说人肉的确鲜美,可惜膻味重不如脍鱼好,还要找相当大的鼎先烹,若不是如此麻烦谁不想再尝尝。”

    于佩玄原本是想吓唬她,最后却变成了郁闷的抱怨越说越饿。

    见那女子一惊一乍地后退,他道:“手拿开,我又不会伤你。”

    越千槲一阵小碎步贴到了窗牖间,眼看着对方继续跟来,一步步向自己压近。

    咫尺之间,几缕长发散落,轻轻骚着她的脸颊。

    越千槲拼死反抗,只见于佩玄目光一转,从袖下疾速抽出了一把长剑。

    “你你你要干什么!”

    “让开。”越千槲只觉刺眼的寒光一闪而过,自己已被于佩玄拉到了身后,扑面而来满是衣裳的气息。

    窗牖旁的帘子一劈两爿,刺啦地落了下来,团团青衣赫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