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等她及笄,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家里才发现嫡女不对劲。
她不嫁,非要找赘婿,家中无奈,又舍不得曲茗的经商头脑,只好找了个赘婿,成婚三年,曲茗觉得不够,闹着要再纳一个,曲家居然也同意了。
自此燕京士人对曲茗唾弃不已,认定她伤风败俗,不许家中女儿妻妾和她来往,曲茗不在意,她常年在外,很少回燕京,风言风语也不会对她造成影响。
去年赏春宴,有士人取笑曲茗,说她玉臂双夫枕,都等着曲茗难堪,谁知曲茗盈盈一笑,折扇轻敲在掌上:“官人家中可有妻妾?”
士人不明所以,还是如实答道:“自是有的,鄙人家中正妻一位,还有两位妾室。”
旁人都夸士人专情,如今官场之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士人家中只有三人,可谓是不近女色。
曲茗勾起唇角:“官人纳得妾室,妾身却不行?”
“女子自是和男子不同,贞洁为重。”旁边有人愤愤不平。
曲茗噗嗤乐了,她持扇指着士人:“怪不得官人如今四十了,还只是个小小的八品国子监学,凭什么要女子以贞洁为重,那为何男子不该以贞洁为重?”
士人阴沉下脸,下巴微微扬起:“女子不洁,还有什么活头?”
“活头?”曲茗哂笑,“妾身每年给曲家进三十万两黄金,燕京纳税十分,我曲家独占两分九,其中便有我的一分五,少我一人,国库就空虚四十分之一,你觉得妾身有没有活头?妾身若不活了第一个不依的便是陛下。倒是官人一年俸禄却只有十两白银,还要娇妻美妾,你养得起吗?你还有什么活头?回去和妻妾吃糠咽菜吗?补补你衣服上的窟窿吧,这比你心上的好补多了!”
士人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本是清谈,莫要扯上那些阿堵物!”
“官人嫌弃阿堵物,每月也不要养家了,你那俸禄里说不定就有我曲茗的税呢!”曲茗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艳丽的面庞更增傲气,“我纳几个夫婿关你屁事?他们乐意,我也乐意,我家里也乐意,睡的又不是你亲爹儿子,你着什么急?”
说罢,曲茗也不停留,扶着侍女,莲步微移,披帛上的绣金莲花摇曳生挥,刺痛了在座每一个人的心脏。
回去后,曲茗又纳了个侍君,还大发洒金花笺,请人前去观礼。收到请柬的人本是不想去,无奈连晋王贵妃都送去了贺礼,只能满不乐意如丧考批地去了。
自此曲茗算是彻底游离在了燕京官宦圈外,可她手中却有许多如今市面上寻不到的珍宝,昂贵稀罕的软烟罗蝉翼纱她直接当纱帘毯子用,士人们不耻曲茗,却也私下打发夫人去与她套近乎,想讨写些好处回来。
秦骅不记得自己有让顾皎去接近曲茗,他对京中风雨不感兴趣,但顾皎若是和曲茗过于交好,会影响她自己的交际。
那些贵妇最会看人下菜,面上追捧曲茗,暗地里唾弃,若有人真和曲茗交好了,贵妇们肯定会孤立她。
曲茗十分难讨好,她们自己都没有成为曲茗密友,凭什么有人能先一步得到曲茗的欢心?
秦骅后悔不已,是他疏忽了,他本不想干涉顾皎的交际圈,可是曲茗实在是……过于标新立异了些。顾皎初来乍到,难免吃亏。
等他回去,他必须和顾皎好好谈谈。
“你说,等会儿陶竹会不会上来?”曲茗没发现秦骅的异样,她悠闲地躺在贵妃榻上,发间精巧的金簪蝶翅轻颤,好似要飞起来一般。
“他上来?”陶竹是曲茗新看上的人?
曲茗也捏了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了皮:“不然呢?他那般喜欢你,你那般捧他,你今日都来了,他能不上来,和你聊表寸心?”
秦骅感觉到自己灵台中有根弦“噔”的一声,断了。
第9章 暴露 还不等台上戏演完,顾皎起身……
还不等台上戏演完,顾皎起身出了门,李旭放下咬了一半的青团,起身追上去:“大人,等等我,什么事这般着急?”
顾皎回身把他推回去:“人有三急,你听你的戏!”
李旭不依,跟着往外挤:“大人这就见外了,外边天黑路滑,茅厕那边又没灯,下官打灯送大人去!”
这人有病吧!顾皎眼见底下即将闭幕,顾不上客气,反手摔上门:“别跟过来!”
李旭摸了摸鼻尖,这才死心坐回椅子上,拍了拍袖子,没想到秦大人还挺害羞,莫不是物件太小,怕别人嘲笑吧。
顾皎撩袍上了三楼,底下琴瑟声声如玉石溪水,悦耳动听,在她耳中却如催命符般,她心急如焚,三步并两步窜到馨月阁前。
赵三立于馨月阁前,见到一玄衣男子过来,男子气宇轩昂,行如头狼环顾,腰间从小到大挂着三把金鞘宝刀,手腕上挂着只金镯子,身披玄羽黑狐大氅,脚踩金叶翘头靴,面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似是来找麻烦的。
赵三不禁浑身绷紧,他暗中握住佩刀,挡到男子面前。
“闲人止步,我家主人在此。”赵三抽出一截刀,雪亮的刀面寒光熠熠,暗中威慑,“劳烦公子绕道。”
“我找你家主人,曲夫人可是在此?”
是来找夫人的?那更不能让这个人进去!
来者不善。赵三手心泌出一层薄汗,此人威势如虹,不是等闲之辈,他能感受到来者身上的血腥萧杀之气,只有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者才会有这种气势。
赵三手背在后面比划了一下,其余护卫立马围了上来,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