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
嫩油菜搁在长筷夹,你就着汤勺里的肉汤轻啄一口,“嗯,好喝。”
两人将汤锅端上圆桌,性急的小伙叫嚣着只有你在老大才难得下厨,得抓紧机会好好品品。
藩延过来给盆子里的红烧鱼浇上一勺油,你皱眉小声对他说,“又不系围裙,衣服上都是油。”
他跟没事人一样,既没有低头看服饰被弄脏的缺陷,也没有拿抹布擦去油污,反而坐在了你身边。你对面的几个年轻人全装没听见,咳咳咳了几声闷头扒饭。
你给藩延做了这点时间的“小蜜”,也从没听他正式称呼你一声“女朋友”。
所以你是不会自讨没趣去问的,你确实是藩延的秘书类员工,但你也和他有不正当关系。说实话,你也不清楚是他包你的程度大于你给他干活的,还是两其实一样重?
你没有问过他,就算问了藩延也不会给你正面回答。
你是这么想的,于是你也和他一样装聋作哑。
你们俩是没什么,倒是苦了那些想攀缘分的小伙子们。
他们一度有过纠结如何称呼你这个难题,称你为“大嫂”好像名分有点不对,称你为“小姐”你又比他们年纪大。久而久之,你就随便让他们怎么叫了,有些人会叫你小姑娘,有些人称呼你的姓,再有些人直接喊你的名字。
他们喊你的时候一般藩延都在你身边,但他从没正式澄清过你的身份,就他那什么也不多说的样子,仿佛怎么叫你都是可行的。
刚开始和他有私下接触时你还不满过一阵,但这个时候你也就和冬眠的哺乳动物一般,不去理会了。
再说藩延这个人,起先你给他打工的时候还以为他很严肃。
因为他脸上的那道疤显得他很狰狞,再有就是他大佬的穿着也影响着手下一些孩子的穿衣风格,从铆钉皮靴到清一色的皮衣,平日里藩延梳着背头,这就使他的外在形象更加凶狠了。
接触下来你才发现他其实没那么“凶恶”,至少对你还不错。
也有训斥混小子之时,但你撞见的情形往往都是一脸做错事的青年人愧对沉默不语的藩延。
你并没有在动摇他的威信,藩延该严肃时你是见过他那张不怒自慑的脸的,他不说话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很吓人。
当初你给藩延的组织跑腿时基本见不到他人,也就看不到他单独面对你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如今你能打包票说,他不凶,一点也不。
有的人的凶狠是写在脸上的,那种一看就不敢让人接近的恶感藩延可没有。
他更像是那种会去公园散步,给鸽子喂食时吓跑小孩的高大叔叔。
这就是你给藩延下的定义,大多数时候比起怕人他更偏向于温柔。
你也不知晓这是不是因为你是女人这一点,还是因为你是他的小秘,反正你没怎么见过藩延哈人的时刻。扪心自问你也会默认,他这种走暗面流水线的人,不可能没有阴暗面,再说了手底下还有那么一群小伙子、中年人要养,干的可谓不是什么正经活。
你也见过他给你的浅显表格,对他们在城市里运行的活动略知一二。
藩延虽然没有将自己负面行为的那方面完全展现给你,你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这也许就是他从不对你凶,也不对你做出“老板样”的原因了吧。
饭桌上的热气逐渐氲了眼,一顿饭你差不多吃完了,不像其他人还要把酒言欢地谈上刻把钟。
以前你是会避开的,现在不会了,你要等饭局的主人,也就是藩延结束了你才能走。
这就是成为他女人的不利的一面了。
当然平常的小饭局都是和年轻人一起吃,扒完饭吃饱喝足他们陆续识相地离开了。
你把着左腮,在渐渐只剩下你和藩延两人的饭桌上,用手指描绘他脸上的疤痕。
鲜明的狰狞的他左眼眉毛上的疤是斜着的,你头几次看过去觉得那个袭击他的人像是要将他的额角全部砍去一般留下的手笔。拇指在他缺了点眉毛的地方打转,藩延看着凶其实他人还好,很多时候被手下的人看作是男性母亲一样的存在。
而且对你也不错。
你歪着头,好像你才是那个喝了酒的人,对藩延说:“我们今儿还回去吗?”
他放下筷子,用右手握住你在他头上作妖的手。
“想住在这?”
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他懂你的意思了。
他给你答案,“一会我和兄弟们说。”
看来这栋给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居住的房子,今晚只能有两个人睡,这二人无疑是你和藩延罢了。
藩延·一
你和藩延是怎么熟络起来的呢?
你有些不记得了,但模糊的记忆里他一直有个固执的样貌。
本来轮不到你照顾他,但那次恰巧小子们都有事出去,你也没见藩延的房间里有平日里那高官看着。你推开了你大概一两周会见一次的藩延房门,室内的窗帘低矮着遮住了蒙蒙亮的光。你知道他抽烟,但你进去时没闻到剧烈的烟味。
你正奇怪为什么不开窗,刚想走去窗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