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有端王的人,摄政王为何还要把陇西寻到盐泉一事暴露出来,就不怕那些人暗中告知端王吗?”
“摄政王巴不得他们告诉端王。”
“啊!这是为何?”聪慧的朱昱,此刻也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摄政王手中的精盐并不多,他在用空城计诈端王。”石中钰放下玉箸,接过常嬷嬷递来漱口的清茶。
“母后...又是怎么知道摄政王手中的精盐并不多。”朱昱脑子一团浆糊,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实在太复杂了。
“这个啊...你就当是哀家掐算出来的吧。”石中钰不欲再同皇帝解释。
朱昱的好奇心已被石中钰高高吊起,见她突然卖起了关子,只好扑上前,小手拉扯她宽大的袖摆,闪亮的大眼里满是敬佩:
“母后是如何掐算出来的,可否帮朕掐算一下摄政王何时会抽查儿臣功课?”
石中钰忍不住伸手捏捏朱昱白嫩的脸颊,一脸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皇上用完午膳,咱们也该启程去上书房了。”
“不急,微臣也想知道太后殿下是如何窥探天机?”
朱昱被摄政王的突然出声,吓得一下扎进石中钰怀里,就连正在收拾桌案的常嬷嬷,也是手一哆嗦,撒了满桌茶水。
不愧为黑鳞军的统领,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石中钰望向面色不虞的凤殊影,他深幽不见底的漆色双眸正冷冷凝视着她。
若不是当前气氛过于压抑,石中钰很想对躲在她怀里打颤的朱昱说上一句:母后已经算好,此刻便是摄政王要查验你功课的时辰。
“龙辇已经备好,请皇上移步至上书房。”
凤殊影嘴上说得尊卑有序,高傲的背脊却不屑弯下一份,冷眼睥着矮塌上这对孤儿寡母。
“朕...朕要带着母后一同去。”朱昱不敢抬头,小脑袋依旧扎在石中钰怀里,发出的声也是闷闷的。
“哀家还有事要同摄政王商议,常嬷嬷,你先带皇上出去吧。”
“奴才遵命。”
常嬷嬷求之不得,马上扯起太后怀中的皇帝,连拖带拽的领出了殿外。
许公公指使身旁的小太监上前换下了桌上的午膳,还顺带端上了两杯余香袅袅的蓝山茶,手脚麻利的奉上茶后,躬身退下。
凤殊影坐在方才朱昱的位置,修长细指端起青釉茶盏,深邃的凤眼越过杯沿,落在石太后微翘的唇峰上。
刚刚饮过热茶的绛唇,被润得饱满透亮。
他倒要看看这张能言善辩的小嘴,究竟要说出何言,才能让他放下心中的杀意。
“太后殿下是从何得知微臣手中的精盐并不多?”
石中钰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遮掩了他的双眸,让她看不清他眸中的情愫。
“康王妃喜食獠猪腊肉,獠猪肉质美味,只是这种猪自带一股腥气,需在精盐上反复熏蒸数日,熏蒸过獠猪肉的精盐因沾上腥气只能弃之。御膳房炼制一斤腊肉,需要浪费百斤精盐。陇西自古贫瘠,康王府日子过得节俭,康王妃每年都指着御赐的黑猪腊肉来打打牙祭。”
说到这里,小皇后略有停顿,似是受不了蓝山茶的苦味。
她从瓷碟中拣出一快蜜糖含在嘴里,紧蹙的柳眉瞬间舒展,妩媚的大眼也弯出满足的弧度。
“前几日,哀家观许公公呈上来的御赐礼单,发现今年康王妃挑选的仍是獠猪腊肉,而不是更为贵重罕见的荔枝。獠猪并不稀有,倘若陇西所产的精盐量足,康王妃自然不必舍近求远。”
小太后脸小,嘴也小,此刻口中含着块蜜糖,粉嫩滑腻的雪腮随着她的话一鼓一鼓,颇为娇俏可爱。
只可惜坐在她对面是不解风情的摄政王。
他面露狐疑,问道:“太后仅凭獠猪肉就猜到陇西产盐不足?”
还有哀家前世的记忆啊!
不过这话石中钰自然不能说出口,否则凤殊影当场能够拔出腰间龙渊剑将她祭天。
“摄政王行事果决,若是精盐充足,恐怕黑鳞军早已兵临寿州城下。”
凤殊影不语,算是默认了石太后的猜想,他修长手指慢慢转动手上的杯壁,指上冰凉的黑玉蟒首扳指偶尔碰击在杯壁,发出令人不安的呲啦声。
“太后才高八斗,整日坐在这矮塌上看话本,恐是屈才了。”
第10章 许诺 太后殿下若能安分守己,微臣愿保……
石中钰似是没看到摄政王眸中闪现的杀意,落落大方道:“哀家也是如此觉得,所以准备动手写上一册话本,暗中发放至民间,看看在百姓中反响如何?”
听到石太后坦荡的回复,凤殊影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在思忖该如何处置此女。
石太后却仿佛被勾起了兴致,手托香腮,探身向前,亮闪闪的大眼里满是期待:“爱卿就不好奇哀家想篆何内容?”
凤殊影抬起眼皮,眼前的女子微微侧着脸,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