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根本不是她呢?
他将香囊小心翼翼放回到怀中,不敢让香囊有一丝的褶皱。
香囊垂下的流苏扫过他的手心,是酥酥麻麻的痒。
罢了,以后再寻个机会吧。
他掀起马车的帘子,向外望去。
道路并非直道,在拐弯之处,他看到了还在农家乐门口的江洛。
马车已经行出了一段距离,他和她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江洛侧身对着他,并未注意到他掀起了马车帘子。
她沐浴在阳光中,美得不像是真实的。
阳光在她的脸上描了一个温柔的金边,她正抬着手,用发带系起自己如瀑的乌发,她的头发垂到腰侧,如同临安城中上好的绸缎一般。
她似是正在和边上的丫头说着什么趣事,笑得灿烂。
卫衍望着她,就像是在端详一副名家大作一般。
如此美人,叫人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血肉构成的,还是由颜料绘就的。
像她,又不像她。
跟在马车边的必行见自己公子掀开帘子,还以为有什么事。
“公子,怎么了吗?”
“无事。”
卫衍正要放下帘子,却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停住了手。
他复又将帘子掀了起来,问必行:“我平日都在府中,不常在外走动。你在外面时间比我多,消息比我灵通些,你可知道沈府公子还有一位妹妹?”
他想起了沈临川说起“家妹”二字时的神情,觉得事情应该并不如想象中简单。
“沈公子确实有一位远房妹妹,前几个月才来的我们临安城。虽说她来临安城中时间并不长,但在临安城中却算得上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呢!临安城中有不少关于她的传言,说这位沈公子的远房妹妹制服流寇很有一手,且容貌惊城。”
“那姑娘可是姓莫?”
“莫?公子莫不是听错了吧,沈公子的远房妹妹姓江,是临安城中赫赫有名的江姑娘啊!”
必行说着说着,发现自家公子没了动静。
他抬头,却发现自家公子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望向极远的方向。
他顺着看过去,只见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向远方。
“也许是我消息有误,那个姑娘不姓江也是有可能的。”必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错话,忙忙补充道。
卫衍想起沈临川听到他说“莫姑娘”时,意味不明的笑,也想起“莫姑娘”在听到沈临川唤她时怔愣的神情。
心中的疑惑都在一瞬之间有了解答。
她明明姓江,为何又要骗自己,说自己姓莫呢?
卫衍的心倏然沉了下来。
他复又轻咳出声,一声又一声,努力压制,却也无法抑止。
只是,这次没有人会再在他耳边唱歌,问他是否好受一些了。
那个站在花丛之前,让百芳失色的姑娘,方才明明就站在眼前,此刻却如同远隔天涯海角一般遥远。
*
江洛用发带束起长发,更显得清爽利落,神采奕奕。
她随意挽过流云的手臂:“你还没用过午膳吧,要不要尝尝农家乐里面的鱼风味如何?”
流云愣了一瞬,摆手推辞道:“不用的,这不合规矩吧。”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别的地方我不敢说,这里的规矩,我说了算,”江洛佯装生气,蹙起了眉,“难道你嫌弃我这里的鱼不好吃?”
“没有的。”流云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
“那就走吧,就我们二人。忙到现在,比收拾流寇还累呢。”江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刚四人才过于尴尬,她都没吃上几口,现下走了几步,倒是后知后觉感到了饿。
糖醋鱼、老鸭煲、红烧猪蹄、排骨汤,我又来啦!
第十五章
正是晌午时分,江洛撑着头,靠在桌边。
她今日起得早,此刻阳光暖烘烘照在她身上,实在算得上是睡午觉的好时候。
她微微闭上眼睛,呼吸绵长,打起盹来。
边上吃饭的流云发觉她有些犯困,下筷的声音都轻了些。
江洛做了个梦。
梦里,东方刚刚升起旭日,照着一望无际的大地,亮的有些刺眼。
周边雾气缭绕,不似是在临安城中的任何一个地方,但是江洛看着前方的迷雾,却无端觉得熟悉。
她知道雾气之后的景致如何,甚至在一片白茫茫中,知道哪个方向有一条小路,小路会通向何处。
目力所及之处,尸横遍野,大地被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她的面前跪着几个人,具是一身白衣,仙气飘飘。
她右手握着一把长剑,身披银甲,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
上古宝剑此刻正在一滴一滴,向下淌着血。
她左手抓着什么凶兽的头颅,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