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说是困于其情,不知该是兄妹还是男女。合着你比鉴明堂还明白?”
萧裕明越说越激动,翻书的手都有些哆嗦,说话音量也高了上去。
崔如月见他如此曲解,心头烧起一股无名火,大吼道,“这书不是你写的,你恼火什么?那桃花艳说玉环是淫人,你不说桃花艳如何,过来说我写的不对。”
“你整日对着那群给你添堵的朝臣和带着点事就吵个没完的言官,你懂什么《邕奴传》!”
宋桢深吸了一口气,他此时已经不敢去看国公爷的脸,低着头不去看争吵的两个人。
“我不懂?”萧裕明气极反笑。
“对!你不懂!你一个男人怎么会懂姑娘家的心事,”崔如月想到桃花艳那些对书中玉环的评语,她就气的肝儿疼,更让他火冒三丈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拿走她的书不算,还指着书说自己写的不对。“玉环如果对邕帝没有崇敬仰慕的心,怎么会得选侍读就喜极而泣,她只和邕帝见过一次。哪会只一次就因为邕帝要死要活的?”
萧裕明觉得自己被她气的肝儿疼,崔如月看他脸色不善,嘴上不肯饶了他,宋桢见崔如月还要再说,赶忙上来打圆场,“娘娘,国公爷这几日诸事不顺,您就饶了他吧。”
“宋桢!”萧裕明一声怒吼,宋桢立时缩了回去,他回头对着崔如月,“你懂,你比那鉴明堂还懂。他一番心血被你如此曲解,你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说着就要冲上去撕了崔如月的书。
宋桢一看萧裕明要往前去,以为他气昏了头要打贵妃,赶忙去拦,“国公爷,国公爷!”
崔如月被他发火的样子吓着了,立时就哭了出来,萧裕明被她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随手抓了桌上的一个杯子掷到地上。
这一摔不要紧,吓得崔如月哭声更大了。
宋桢从后面双臂紧紧搂住萧裕明的腰,“国公爷,这书人人皆读,玉环在看书的人眼里一人一个样,贵妃娘娘读书有感而发,您这是何必呢。”
萧裕明是练武的人,宋桢能拦住他已经是费了吃奶的劲,说话的时候还要躲着萧裕明的胳膊,省的他一个手肘捣了自己头上。
高福和莺珠在一边看到两个人闹得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了,还是宋桢在那儿嚷,“高福,赶紧送娘娘回去,等会外臣就过来了。”
“别走,你别走,今儿你跟我说清楚,咱俩到底谁对!”萧裕明见崔如月被莺珠和高福簇拥着出去,挥着胳膊蹬着腿跳起来,说什么也要追出去。
听动静好像走远了,宋桢也不拦了,松开拦着他的手,气喘吁吁的说,“国公爷,为了部书,您这是何必呢?”
萧裕明这一下跌了椅子上,喘着粗气说,“你给我闭嘴!”
20
瞅着地上那摔的粉碎的杯子和溅了地上的水,听着萧裕明的大喘气,宋桢心里若有所思,他无语自己喝水杯子被晋国公拿来撒气,正要开口劝他,大监进来禀报,说六部几位尚书过来回禀公务。
宋桢心想,得,有往枪口上撞的了。
收拾了东西跟着萧裕明过去,他坐下刚往簿子上记了两笔,萧裕明就对着户部尚书开骂了。
听着国公爷底气十足的把六部尚书挨个骂了一遍,拿起玉镇纸扔过去,吼了一嗓子滚之后,又花了半个时辰把内务府管事的内监骂的狗血喷头,宋桢心想,便是与贵妃意见相左,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吧,气性也忒大了。
到了下午没什么事了,宋桢看着没人,就回了自己那三间屋,脱了靴子歪了炕上闭目养神。
养着养着,他想起来《邕奴传》里,邕帝去杨府,借口探望在家养病实则把被关进祠堂罚跪思过的玉环从祠堂捞出来之后那几回。
书里写:
邕帝和玉环俩人回了宫,都不说那晚春风一度,都不问对方是个什么意思。
两个人就跟平常似的,一个看书一个烧水,一个喝茶一个倒水。
只是玉环比平日里更忙了,因为玉环当差的时候,邕帝只让她自己过来干活,别人都是俩人一起守一日,玉环是自己忙活一整天。
烧水,倒水,沏茶,端水,研墨,找书,铺纸,拿印,书房里的营生,全是她自己忙。
邕帝也变得比往常更喜欢使唤她,一会让她找这本,一会让她换种茶,累的玉环只干了一天就累的两脚打哆嗦。
可是玉环也比往日更大胆了,邕帝让她自己当差的时候她就提了条件,说邕帝写的大字,她要是看着喜欢就拿了去,邕帝不能拦着。
这一下就惹出来了事,一日又是玉环当差,她自己又是研墨又是铺纸,一边打哈欠一边陪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邕帝写一幅字就看她一眼,写完最后一张纸,扯扯她的衣服,“看看,这幅字怎么样?”
玉环看了看,把纸拿起来吹干墨迹,叠起来之后就要往袖子里塞。
邕帝看她要拿走,伸手就抢,玉环抓紧了死活不肯给。
因对自己写的这幅字颇为自得,又因这四个字是出自《清河作诗》,邕帝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