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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钟意走近几步,面上表情是不掺假的愧疚。
他低头,开口说:“对不起。”
不管怎样,他还欠钟意一句道歉。
好安静的夜晚,钟意听到心脏滴血声,她被这三个字惹恼,狠狠推他,她极力克制,但愤怒情绪抵挡不住地外溢:“做都做了,道歉还有什么意义?”
她彻底误解薛拾真正意图,冲动之下拔枪对准他,嗓音提高几分:“阿sir,你不会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放过你?我还未喜欢你到这种地步!”
其实也不是没有被人背叛过,在伦敦时某一位男友劈腿,她碰巧撞见,三人都沉默,男友主动开口她也只是柔声让他保持安静,不要打扰自己收拾行李,直到最后她都未有任何过激行为,临走时还贴心为两人带上门。
露水情缘而已,所以不必动怒争吵,背叛也无所谓。
但薛拾不一样。
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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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进出刀深浅源自百度。
二十五
钟意从未用过枪,对准薛拾只是一时气极,此刻她握住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怕走火,所以以旁人察觉不到的速度移开枪口,不能对准要害,她回过神来唾弃自己,走到这般地步居然还心软。
薛拾不知道她心中纠缠弯绕,看见黑洞洞枪口对准自己,心如刀割。
知道她对自己不像对许生那样处处念旧情,但人都有劣根性,还是会忍不住根据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小心求证,或许,万分之一的概率她对我有情?
所有侥幸在枪口下破碎,薛拾想,她是真的恨我。
身后数十人形成包围圈,朝他迫近。
薛拾笑声短暂又急促,更像是悲鸣:“我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啊!你我不过上过几次床而已,你以为我会喜欢你啊!你要杀就杀好啦!”
说来可笑,两位成年人在夜半街头似幼仔过家家,嘴硬玩你不钟意我那我也不要钟意你的无聊戏码。
他脸上仍是钟意见过多次的无谓表情,看一切都像看烟尘,甚至还拉开浅色大衣,让她瞄准一点。
马仔不确定是否该走近捉住薛拾还是该远离,让两位将情债彻底清算。
只能尴尬地停住脚步互相对视。
僵持时刻路边停一辆跑车,许秉文刚收到风,差佬于仓库搜查到大量毒品。
而钟意不久之前带人去仓库,他担心她被抓。
钟意见许秉文下车,紧绷的手指不自觉放松,她转移话题,让他们将薛拾带走。
但亮出的枪要收回去谈何容易,薛拾从她手中夺枪的动作没人看清。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几秒钟后他站在钟意背后。???
从许秉文所在角度看过去,钟意被人用枪顶住,一张脸煞白似夜半女鬼,他来不及思索,狂奔到近前,却被薛拾威胁停在原地。
薛拾小臂僵硬地抵住钟意喉咙,“退后!”
生死关头,许秉文千依百顺,此刻就是薛拾要他下跪他也不会迟疑。
他急得额头冒出细密汗珠,双手抬起做投降状,口中喃喃重复:“冷静,任何事都用不着动枪。”
钟意后背感受到薛拾胸口心脏跳动,她喉咙被顶得难受,用力抓薛拾手臂,带着恨与怒意,指甲深深陷进去。
她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薛拾不再理会许秉文的劝说,他稍微放松对钟意的束缚,高声说出要求:“放了那人。”
许秉文对此毫不知情,语气急促:“谁?你说清楚!”
薛拾语气急促,真的没时间,“你们刚才带走的那个!快点!”
许秉文是真的不知情,他再三催促钟意
,她才开口是金牙李将人带走。
此时薛拾挟持着钟意向路边移动,许秉文想跟过去却被他喝止:“不想她死就停住!”
“我立刻放人!你放下枪!”
“够胆你就开枪啊。”
钟意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愣,许秉文高声让她闭嘴,转头安抚薛拾:“我立刻放人!立刻!”
许秉文是真的慌神,颤着手指连号码都输错,电话接通后他快速又准确地告知电话那头立刻放人。
薛拾及时补充:“告诉他在老地方等我。”
许秉文照办。
二十六
薛拾身高比钟意高得多,挟持着她移动时她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他放缓脚步,在路肩站定。
“那日在我家,你说应我三件事。”
他声音低哑,靠在钟意耳边,只有她听得到。
钟意愣住,原本她脑中空洞洞,听他开口也不由得回想那晚情形。原来是预谋已久,一字一句都带着目的。
她讽刺一笑,连回应都不屑。
薛拾在她背后,知道这也许是此生最后一次和她对话,姿态够低,语气足够诚恳,甚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