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司令,看你服不服?不服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大唐实行的是“群相制”。
与“群相制”相对的,是“独相制”。“独相制”顾名思义,就是只有一个宰相(一般称为“丞相”),是秦汉时期国家政体的特有机制,它萌芽于战国后期,形成于秦代,发展于西汉,至东汉逐渐没落。
“群相制”实际上就是把丞相权力加以分割的制度,这种制度将丞相的职责进行具体有效的分工后,可以提高行政效率,但更重要的是,它有利于加强皇帝的权力。
为什么“群相制”能起到加强皇权的作用呢?
想想看,人多意见就多,各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怎么可能时刻意见一致?就算是一群小朋友分糖果都能打起来,而会让这群宰相起争执的利益,可不是一点点“糖果”,那还不争得头破血流?意见不一致,大家又都是宰相,谁都不服谁,那怎么办?这时候,皇帝的意见就很重要了,他的意见往往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于是,宰相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要争取皇帝,让皇帝站在他们那一边……于是,皇权就被加强了!所以,如果我能争取到一多半的宰相,基本上,忌叔不同意,那他也只能“保留意见”。
我拿着宰相名单,一个个琢磨,看看怎么分化瓦解。这时候,李治来了,他问明白我在忙什么之后,给了我另一张名单……原来,才三年,宰相团就有了变化。
我之前的名单,依据的是永徽元年(650年)初时的情况,那份名单是:
中书令:褚遂良、高季辅;
侍中:于志宁、张行成;
尚书左右仆射:李世绩(尚书左仆射);右仆射空缺。
而李治给我的名单,是永徽三年(公元652年)时的现状,这份名单是:
中书令:柳奭;
侍中:高季辅、宇文节;
尚书左右仆射:于志宁(左仆射)、张行成(右仆射)。
拿到新名单后,我沉默了,忍了忍,实在是忍不住,还是向李治发问了:“才三年,你这小动作是不是太多了?”这真的是不能怪我多嘴,李治这才登基多久?宰相团作为帝国的最高决策机构,人员相对稳定是实现政权平稳交接的基本保障,而且在李治登基前几年,他爸就在给儿子接班辅路,永徽元年的那班人马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定下,这也是我直接就拿着永徽元年的情况列名单的原因。我也不是说定下就不能再改了,但是才三年就变化这么大,怎么看着都不正常!
李治却说:“不全是今年才改的,早就开始调整了……”
永徽元年十月初三,解除李世绩的尚书左仆射职务。同月,将中书令褚遂良降职为同州刺史。
永徽二年八月初八,任命于志宁为尚书左仆射,张行成为右仆射,高季辅为侍中。
永徽三年三月二十四日,任命宇文节为侍中,柳奭为中书令。
我听后顿觉无语,敢情这是“年年有变化,三年大变样”啊!原来从第一年开始,李治就没有消停过。仔细看这份名单,我发现虽然看起来变化很大,但都是职务调整,人员并无太大的出入,是“少了两人,又补了两人”。也就是说,人员变化只是“二”。
少的两人是:李世绩、褚遂良。前者是主动辞职,后者是被动降职。
多的两人是:宇文节、柳奭。
其中,宇文节和李世绩、长孙无忌年岁相当,他们都是公元六世纪的90后,而且都是大唐建国时就参加工作了,在朝廷中都属于有能力、有威望的那一拨。从军功来说,李世绩最强,但从文政来说,长孙无忌最优,而宇文节各方面都远逊于此二人,但他明习法令,办事干练,坚持原则却又宽宏大度,虽非能臣,却也是个良相。当时的朝中,还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接替李世绩的人了,李治能想到他,还真是下了一番苦功。
“李世绩和宇文节”这一组,别人说不出什么错。但另一队组合“褚遂良和柳奭”,就很有意思了。这褚遂良是长孙无忌的“应声虫”,长孙无忌说东,他绝对不会往西。而柳奭,则是李治皇后的亲舅舅。李治这么做,不就等于是将长孙无忌的马仔赶走,换上自己的马仔吗?难怪长孙无忌在我封妃的事情上卡一道了,这是李治把人家给得罪了。
可是,让李治想不到的是,柳奭上任不久,就投靠了长孙无忌,两人结盟后,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请立庶长子忠为皇太子”,而且让他们办成了。三月底柳奭才当上中书令,七月初二,李忠就正式被册立为太子。他们的手脚可真够快的。李治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难怪之前李治跟我提到柳奭时,总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连带着,王皇后也被李治迁怒了——当然,这事我可不会帮着劝解,我就是这么个小气的人,装什么大度?
将情况梳理了一遍后,我立马明白了,这是李治跟他舅舅之间的角力,我现在如果掺和进去,并不明智。五人宰相团(柳奭、高季辅、宇文节、于志宁、张行成)中,高季辅、张行成都已病重,爬都爬不起来,所以实际只